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實際上因為本來就沒人認識他們。不過幾個大男人一夥，還是引起了別人的側目。這讓戚守誠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對於他來說，過於暴露在別人面前總歸有些不太方便。青牛區位於錦城的西面，青牛區再往西就是西陵區。青牛區南邊是昭烈區，北面是金龍區。在錦城，應該算是比較先發展起來的一個地方。在青牛區的西邊部分，有個青牛工業園，這也是青牛區以前發展很快的原因。不過自從高新區發展起來以後，很多產業都轉移了。不過這倒不是重點，至少和湯雲還有戚守誠他們關係不大。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和孔門交好。

    孔門的基地在青牛區的一片老城區裡面。這一片都是比較老的沒有電梯的低層住宅，最高的也不超過七層。很多樓都是上個世紀建造的房子。相比於南邊，要差了不少。街道也比較狹窄。不過孔門的基地位置倒是選得很好。處在一個大商場上。雖然在夢境中外觀變化了，不過從體量上來看應該就是商場一類的。實際上在現實中，這裏是沃爾瑪的超市。在前面有個不算太大的社羣公園，泥人公園。至於名字是怎麼來的，也沒有個確定的說法。

    戚守誠他們到了時候，已經走了不知道有幾個小時。剛到附近，見到了孔門接應的人，還沒說上話，戚守誠就第一個從夢境中脫離了。不一會兒，其他人也先後脫離。戚守誠醒來後聽見了手機的鬧鈴正在吵著。自然是被這東西吵醒的。在床上憋了三分鐘以後，守在受不了鬧鈴聲，只好起來關掉了鬧鈴。本來想繼續睡個回籠覺的，但是怎麼也睡不著。無奈只好躺在床上用手機看看新聞。

    不過翻了好多條自動推薦的新聞，幾乎都是明星八卦和一些再去標題黨的東西。他感覺過於無聊。只好從床上爬起來。

    吃過早飯以後，順便在公園裏散散步。戚守誠沒有固定的工作，收入來源一時幫別人做些調查，還有就是炒炒股票。不過因為沒什麼太多的時間進行研究，他買股票就簡單買了幾個分紅高的。一年下來，股票的分紅居然也有不少。不過沒有事情做的時候，總歸還是有點無聊的。在公園裏，幾乎就沒有幾個年輕人，大部分是老年人。他也不得不感嘆老年人的精神好。正當他在小廣場上看著晨練的大媽們跳舞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來發現是找一發來的訊息：已經幫你調查到了那四個人的資訊了。

    戚守誠雖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宋軍找的人，不過或許找一還查到了什麼不同的東西也說不定。去看看也無妨。於是便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到了趙一的住所。

    一進去，趙一便說道：“戚哥，你要找的那幾個人的資料全都找到了。”

    “哦，居然能找到。”戚守誠說。

    “聽起來你好形象不是很想知道的感覺。”趙一明銳的感覺到了什麼。

    “怎麼可能，我肯定想要知道啊。”戚守誠連忙說道，他不想讓趙一看出來，“只不過我這個人呢，不會做那種誇張的反應，這你應該知道。”

    “好吧。”趙一說，“你過來看看。”趙一開啟了電腦，從桌面上點開了一個資料夾：“這裏麵是我查詢到的四個人的資料。你可以看看。”

    戚守誠在電腦旁邊坐了下來，點開其中一個檔案。顯示出來了一個文件，上面不光有一個人的基礎資料，照片，甚至於簡單的履歷都有。戚守誠看了一番，說道：“你這些資料從哪裏找到的？”

    “暗網裏麵各種各樣的資料庫都有。我剛好找到了這個。”

    “不錯，那我就帶走了？”戚守誠說，“你有多餘的U盤嗎？”

    “就電腦桌上面那個，你拿去吧。”、

    戚守誠看了看前面，古爾納有一個很小的金屬表面的U盤。拿起來把資料拷上。然後用手機給趙一轉了一筆賬。

    “你這是幹什麼，戚哥？”趙一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連忙拿出手機，看到戚守誠轉了兩萬塊過來。

    “這是幸苦費。你幫了我，肯定不能白讓你浪費時間啊，對吧。你不用推辭了。如果你想請我吃飯，我是不會拒絕的。”

    趙一搖搖頭，笑了起來，他知道戚守誠的脾氣：“好吧。既然你給了，那我就收下了。有一點事情在那個資料上沒有反映出來，因為只是傳說，不是可靠的來源。那四個人似乎現在都屬於一個叫‘錦城喪鐘’的組織。”

    “錦城喪鐘？”戚守誠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說這個詞語。

    “對。這是在夢境中的一個神秘組織。據說和夢境的控制者有著某種聯絡。不過都沒有證實，所以也就沒有寫在那些資料裡面。可信度大約60%吧。”

    戚守誠把U盤放在口袋裏，伸了個懶腰：“那估計也就是傳說了。先不用管它，中午你準備請我吃點什麼？”

    ……

    劉浪撐撐懶腰，然後才睜開眼睛，眼前是醫院的病房。昨天他遭遇了車禍被送了過來，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礙。

    “你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看來，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劉浪的耳邊傳來了這句話。

    本來劉浪剛剛還在想昨晚聽到的“紅世”什麼的是不是做夢。不過這個聲音的出現明確的否認了這一點。

    坐起身，雖然有些睡眼惺忪，但搖了搖頭以後，立刻就感覺清醒了不少。（這一切是在做夢嗎？顯然不是，也許是車禍後的幻覺。不過感覺又是那麼真實。）

    伸手按了按床旁邊的鈴，叫來了護士。說明自己並無大礙後，便要求出院。護士報告醫生以後，醫生來病房做了簡單的檢查，同意了劉浪出院的要求。

    “唉……”

    劉浪也不知道自己這聲嘆息是爲了什麼。

    在拿到自己的物品後，他便離開了醫院。二十多分鐘以後，回到了自己家，抑或說是叔父的家更加恰當。

    叔父正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坐著休息。

    “請問你找誰？”在流浪的腳剛踏上空地邊緣的時候，叔父就注意他了。

    “嗯？”

    “你找誰呢？”

    （怎麼回事，叔父是怎麼了。）

    “你是找劉波嗎?”叔父繼續問道，“他出去玩去了。”

    “哦，謝謝。”劉浪這才吐出了一句。雖然滿心狐疑，但是他還是意識到了，這個不尋常的狀況應該和自己耳邊那個聲音有關。

    他漫無目的地在叔父家旁邊的一片竹林裡走著。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叔父像不認識我一樣？”

    他還不知道怎麼才能跟自己耳邊那個自稱不滅之風阿爾辛斯的傢伙說話。只好像是自言自語地問。

    不過沒讓他失望的是，阿爾辛斯低沉的聲音出現了。

    “你注意到了呢。這正是我昨天跟你說的借用你身體。”

    “借用？不是指類似於附身一樣的方式嗎？”

    還是不明白。或者說是不完全明白。

    “不完全是。準確來說，是我佔用了你的存在，不光是你的身體。是以你的整個存在作為容器，來容納我。”

    阿爾辛斯的話晦澀難懂。

    “整個存在是指？”

    “你的身體還有你所有與這個世界的關聯，比如你的社會關係。”

    “那佔用又是怎麼回事？”

    “意思就是原來那個你已經不存在了，你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跡也消失了。就好像你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所以你的親人才不認識你。”

    劉浪這下總算了解了一點情況。

    “容器是指什麼？”他直接了當地問。

    “就是以你的存在作為容器，這樣我才能在這個世界裏穩定地存在。而我的存在需要一個很大的空間，因此你自己的存在就完全被佔用了。所以等於你就只是個容器，只是爲了容納我。”

    “原來如此。”

    （也就是原來的我對於別人來說已經不存在了嗎？只不過我自己還能意識到自己。不對，應該是原來的我就好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對於自己的狀況，劉浪倒是接受得很快。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自然會有機會向你解釋的。反正多得是時間。”阿爾辛斯答道。

    劉浪還不知道，阿爾辛斯的“多得是時間”是真正的多。

    “最後再問一個問題，我還是人類嗎？”

    問了這個問題以後，劉浪自己也覺得有點可笑。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怎麼回事？”

    “你的外貌還是人類，也可以像人類一樣生活。但本質上並不是人類了。剛剛說了，你是我的容器。也就是說，你是我的外在的體現。”

    “很抽象。”

    “這麼說吧。你除了看起來像人類而外，其他都不是人類了。你現在擁有的是遠超過人類的力量。還有就是，因為你只是個容器，不是人類，因此你也不會再生長，更不會變老。實際上可以說就是永生的？”

    這幾句話倒是震撼了劉浪。

    （永生……）

    “當然，一時間要接受這麼多東西肯定不容易，不過你有的是時間。”

    本來還有不少疑問，但是目前得到的這麼多資訊已經讓劉浪的接受能力到了極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一直在他腦中盤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