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餘楊特意早早就去睡了。平時和陳會娟一起看完綜藝節目，他還要在寢室裏再玩一會兒遊戲纔會睡覺。這晚上，他因為想著要快些去聯絡血手，所以一進房間，便倒在了床上。關了燈，拿起手機找了本《尚書註疏》看了起來。果然沒過多久眼皮就開始瘋狂打架。他把手機一放，很快就睡著了。看起來這還真是一個好辦法。

    餘楊進入門禁的以後，出現在了之前脫離時的地方。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一片，這個場景在現實中，可能只有很北方的地方纔能看到。因為夢境中並沒有現實中那種寒冷感，所以這樣的場景反而讓很多人都涌到了外面。這個夢境雖然帶來了殺戮，帶來了毀滅，不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帶來了不同的生活。如果沒有死亡就會變成植物人這樣的事的話，夢境可以算是第二人生了。

    餘楊小心地避開人比較多的地方。他將衛衣的兜帽戴上，這樣更加不顯眼了。一直到了青龍會之前的邊界——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都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這讓餘楊感覺有點奇怪。青龍會不光把東南邊的人調走了，連和血手對峙的地方，似乎也少了很多人。也就是說，發生什麼事情的地方自然不是這兩個地方了。難道是遊民協會那邊發生了什麼？現在不得而知。不過餘楊相信吳子洛自己可以應付。

    進入了血手的地盤以後，餘楊沿著之前來過的路，找到了血手的那個基地所在的街道。正向往裏面走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背後有股風襲來。他沒有直接轉身，只是往前一弓，同時側身，避開了後面來的一拳。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那個人就停止了攻擊，笑著說道：“你就是餘楊？”

    餘楊打量著這個人，完全沒有什麼印象。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我們認識嗎？”

    那人搖搖頭說：“不認識。不過如果你是餘楊的話，那我就沒找錯人。”

    “我就是餘楊。”

    “我是倪遠老大那邊的人。你是來找他的吧。”那人說道。

    “對。”餘楊說，“你怎麼知道是我？”

    那人笑了笑，然後指著旁邊的一棟房子的屋頂。餘楊順著看了過去，在屋頂女兒牆的邊上，站著的人正是之前見到過的倪遠。雖然他和倪遠不熟悉，但是倪遠的氣質還是挺獨特，他幾乎都不用在回想就能認出那人就是倪遠了。

    “他知道我要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去問。”那人說完，就帶著餘楊走進了那棟建築。上了樓頂，倪遠已經面對著樓頂的出口在等他了。

    “看來你已經料到我要來了。”餘楊滿臉笑容。

    “我還沒有這麼料事如神。”倪遠笑了笑，“如果沒有他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會知道。”他指了指旁邊的人。餘楊的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這個人似曾相識。是在哪裏見過？餘楊快速在記憶庫裡搜尋。那人神秘地笑著。

    這樣子，確實是見過的。是誰？

    “哦，你不是郝繼軍那邊的人嗎？怎麼……”餘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倪遠，“難道是……”

    “不瞞你說，阿毛是我的人。”倪遠說，“不過一直在郝繼軍的身邊。”

    “哈哈，我還真沒想到。不過也早應該想到的。以血手的實力，肯定會在各處都有人的。”餘楊本來想說“臥底”，不過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正式。“不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這也算是表示誠意的一種方式吧。”倪遠說，“如果要合作的話，自然需要有誠意。”

    餘楊笑了笑，他琢磨著倪遠的這句話。聽起來倒像是血手主動要找他們合作一樣。

    “是啊。我這次過來也是想說合作的事。不過既然你已經有人在我們那裏的話，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了吧。”餘楊說。

    “差不多，不過也不是很詳細。還是你再介紹一下吧。”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餘楊說，“老殷之前試探性地攻擊了青龍會，他們的防守很薄弱，不知道把人調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他覺得這不重要，只要全力攻擊就可以了。所以讓我來的目的，也就是想邀請‘血手’一起協同行動。我們都知道，‘血手’和青龍會之間一直有著衝突。所以我們也算是有著做盟友的基礎吧。”

    “嗯。這和得到的訊息差不多。不過你知道青龍會的人去了哪裏了嗎？”倪遠問。不過他臉上並沒有多少疑問的表情。

    “不知道。”餘楊看著倪遠，等著他來解答。他看出倪遠應該知道些什麼。

    “青龍會遇到麻煩了。”倪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