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吳子洛在陪著唐雪妮練習射箭的時候，一直走神。這讓唐雪妮很不滿。她嬌嗔道：“你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吳子洛連忙賠罪道：“可能是今天醒的太早了。”

    “騙的了我？你肯定是在想夢境中的事情。要讓你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在考慮什麼。”唐雪妮直直盯著吳子洛。

    “要瞞你哪有那麼容易。就是在想搬家的事呀。”

    “搬家？搬到哪？”唐雪妮歪著頭問道。

    “還能哪，現在我們基地那裏已經不安全了。剛找的那個爛尾樓也是。我們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就這個啊。那你自己決定好了。”唐雪妮雙手合十，“反正我們都靠你和餘師兄了。”

    “你這麼說讓我壓力很大啊。”吳子洛說道，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真的。他也感覺最近壓力變大了。他不想夢境研究者的幾個人受到傷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隨時保護得了每一個人。要完全不管，他覺得又做不到。這樣的矛盾讓他感覺壓力大增。

    “好了。今天就不要練了，要不出去騎車？”唐雪妮提議道。

    吳子洛反正也沒有什麼心思在射箭上面，所以也沒有反對。兩人便離開的射箭館。到旁邊公園去騎車去了。在公園裏轉了一圈，吳子洛感覺這邊已經騎過兩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便提議繼續往東騎。唐雪妮也沒有什麼意見。於是兩人便一直往東。一直騎到了龍泉的城中心。龍泉雖然是錦城的一個區，不過實際上以前就是個近郊的縣城，和錦城的幾個核心區之間隔著很多農田。後來雖然城市化發展以後，農田都變成了房子，不過大部分地方還是廠房之類的，也有一些公園和荒地。所以很多錦城的人並不把龍泉視為錦城的中心區域。

    吳子洛和唐雪妮一直騎到了龍泉區的東邊，然後停了下來，坐在腳踏車道旁邊的長椅上面休息。

    看著車來車往，吳子洛忽然想到，在這片區域有沒有夢境的影響。如果有的話，邊緣是在哪裏呢？他目光往遠處看，除了樓房、公路、移動基站和樹木，並沒有什麼特別。

    “你在看什麼？”唐雪妮好奇地問。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那個夢境到底靠什麼在影響我們。實際上，夢境也是有範圍的，這個你也知道。”

    “是啊。之前我們都討論過。”唐雪妮說道。她看著吳子洛，等吳子洛繼續往下說。

    “既然是這樣，那有影響的區域和沒有影響的區域的區別是如何造成的？換句話說，是什麼製造的夢境？”

    “是什麼？這個誰說得清。”唐雪妮說道。

    “是啊。不過我們可以猜想一下。比如城區有什麼，城區外面的地方沒有什麼？”吳子洛說道。

    “城區當然是大量的高樓大廈了。”

    “這確實是一個區別，不過建築本身會產生影響嗎？”

    “看起來不會。”

    “對。不過誰也說不清，或許是建築裡面的什麼東西。比如什麼裝置之類的。”吳子洛說道，不過他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如果說是某種裝置的話，那可能需要不少才行。”唐雪妮也跟著說道。

    “是的。如果說什麼東西到處都有的話，比如……”吳子洛四處看看，然後指著街邊的路燈說道，“比如那個路燈。它除了是路燈而外，也是個5G基站。5G的訊號需要很高的密度的基站來傳輸，所以很多路燈都改成了智慧路燈，兼有5G基站的功能。等等！”

    吳子洛站了起來，臉色微變，他走向人行道，看著眼前的一個智慧路燈的燈杆，上面有個很小的5G基站。在5G時代，基站的體積很小，除了智慧路燈，很多樓的樓頂上，公交站臺上，還有各種想得到想不到的地方都有著大量的基站。

    他重新走了回來，語氣都因為激動而稍微有些顫抖了：“我怎麼沒想到。不，其實一開始我們就想到了，只不過卻沒有當回事。”

    “什麼？”唐雪妮也感覺除了吳子洛發生的變化。

    “我想我猜到了夢境是怎麼影響我們的了。”吳子洛說道，“如果要這麼大規模的影響城市裏的人群，那麼就必須有覆蓋全城的某種裝置。我們在睡夢中就自然而然會受到影響，但是我們的身體卻並沒有與什麼裝置有物理的連線。也就是說這個影響肯定是透過電磁波或者其它任何可能我們不知道的波，以無線的方式來影響我們的大腦的。在這個城市裏麵，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全城無死角地傳送這樣的無線訊號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東西了。”吳子洛指著智慧路燈上的5G基站。

    唐雪妮表情也因為吳子洛的話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