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洛感覺自己這趟雖然不算是一無所獲，但是所獲也很有限。儘管看到了鼠頭雕塑，不過對於它的具體情況依然一無所知。好在算是知道了卞哥的態度。雖然湯雲沒有明確的態度，但是卞哥相對來說還是對青龍會還是持對抗的態度。這樣的話，至少辦起事來也算方便。而且從他的態度來看，吳子洛覺得老殷搞的事情還沒有暴露。這也算一個好訊息吧。雖然吳子洛覺得老殷這做法不太地道，不過從某個意義上來說，也還是起到了作用。雖然一旦曝光可能就會引火燒身。不過吳子洛也做好了和老殷他們切割的準備。

    週六白天，吳子洛還是慣例在宿舍洗衣服，打掃衛生。對於他來說，不管空間大小，整潔都是必要的。這是吳子洛和餘楊最大的不同點。餘楊可以把任意大的空間都搞得亂七八糟。讓吳子洛驚歎的是，他居然能夠在那有如遭賊一般雜亂的屋裏找到他要找的東西。這種能力讓吳子洛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晚上睡覺之前，吳子洛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關於“宗元正道”的訊息，發現他們的業績開始變得好了起來。至少有兩個競爭對手因為管理層辭職等原因，公司變得比較混亂。吳子洛想起陳莉說得話，確信這是和鮑清宇在夢境中的所作所為有關係。他肯定是利用夢境在清除競爭對手的一些關鍵人員。而他自己因為有青龍會的原因，他的競爭對手要想以同樣的方法來對付他就很困難了。

    “真應該可以算犯罪了吧。”吳子洛想道。不過卻是不可能定罪了。法律上這樣的事件自然沒有辦法作為依據，而且既然這個夢境能存在，那說明目前的情形也是被容許了的。也就是說，不管願意不願意，他們就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中。

    吳子洛在對夢境的思考中睡著了。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在卞哥的聯絡點了。既然沒有其它線索，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於是他和費雲翔、安志豪乘著小船離開了遊民協會。雖然沿路他都警惕地注意著青龍會的人會不會突然竄出來，把天弓握在手裏。不過直到他回到車城幫的基地，也沒有遇到哪怕是一點的騷擾。

    把安志豪送到以後，吳子洛和費雲翔在那裏呆了一會兒，變離開了。他們回到了夢境研究者的基地。餘楊正無所事事地在窗戶邊看遠處偶爾出現的小船。

    “在看什麼稀奇？”吳子洛問道。

    “看遠處。”餘楊沒有轉過頭。

    吳子洛把目光投向窗外，白茫茫一片。洪水反射這慘白的天空，遠處像是沒有邊界一般。倒是有那麼一些海的感覺。

    “這有什麼好看的，只有一片水。”

    “用眼睛看是這樣，用心來看的話就不同了？”餘楊說道。

    “哈？忽然間變成了哲學家？”

    “我是在想，這個夢境的邊界是什麼樣的。”餘楊淡淡地說道。

    “邊界。”吳子洛重複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夢境的邊界？”

    “沒錯。現在夢境的影響範圍就是在城區。目前知道的西北部最遠也就到郫縣。郫縣城區再往外一點，到了農村就不會受到夢境的影響了。也就是說現實中，夢境的影響範圍也就是在城區以外的一定距離。”

    “很合理的推論。”吳子洛說。

    “那如果在夢境中一直往邊境外面的地方走，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呢？”

    餘楊這麼一問，吳子洛也答不上來。他發現自己之前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在一旁的其他人聽到這個問題以後也都產生了興趣。說起來，還真沒有人去想過這個問題。

    袁媛說道：“或許也是和現實中一樣有個邊界吧。至於邊界外面是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了。或許就像個玻璃罩那樣，或許就是什麼都看不到，也沒有辦法走過去。”

    “嗯，這是一種可能性。”吳子洛說道，“也有可能是往外無限延伸的，當然這個可能性有多大就不好說了。”

    餘楊搖搖頭，說道：“也許這兩種都不是，而是由其他的方式。”

    “哦？其他方式？”唐雪妮本來和陳會娟在說著什麼，這時候也插了進來。

    “這個夢境是怎麼構建出來的，又是怎麼存在的。比如我們所處的這個房間，還有之前我們呆過的任意一個房間，在某些場景下，和現實中的佈局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並沒有人實地進入過我們的房間。也就是說，或許這個夢境並非基於對現實的測量或者記錄來複現。”

    “嗯。這麼說也有道理。”吳子洛點點頭。“如果這麼分析的話，那可以認為夢境可能是由我們自身的記憶、思想來構件。雖然原理我們沒辦法知道。不過很有可能。那邊緣外的地方可能也並非就是一堵牆一樣，畢竟我們也有對那些地方的記憶。不過我想，離城區越遠，大家記憶能夠覆蓋的區域就越少。這樣，能夠還原在夢境裡面的地方也就越少。那些沒有被記憶覆蓋的區域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