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妮進來以後，也不等他們招呼，自己就坐到了旁邊一張空著的椅子上。因為入秋已久，天氣也變涼了。唐雪妮穿了一件連帽的長裙，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雖然這樣的打扮不太顯身材。不過依然沒有減少她的魅力。

    吳子洛有些不敢直視。餘楊倒是大大方方的仔細看了看，說道：“你似乎又變得更漂亮了。”

    唐雪妮咯咯笑了起來；“就算是更漂亮了，你也不會來追我啊。”

    餘楊沒有想到她會這麼來回一句，反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吳子洛出來幫他緩解了一時的尷尬：“你忽然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們聊天嗎？”唐雪妮家裝嗔怒，“不過確實有點小事。之前你們不是說過有個虎頭雕塑嗎？”

    餘楊和吳子洛當然知道唐雪妮說的是什麼。之前大家一起交換情報的時候，是他給唐雪妮他們介紹虎頭雕塑的事情。不過也就僅限於他所知道的那一點點。聽唐雪妮說起這個，意味著她可能有什麼新的所得。

    “所以呢？有什麼新的訊息？”餘楊問。

    “對的。這兩天你們走了以後。我們也去做了一些調查。費雲翔就去了那個虎頭雕塑那裏。你們猜他發現了什麼。”唐雪妮故作神秘地停下，看著餘楊和吳子洛。

    “我們怎麼猜得到。別賣關子啦。快說！”吳子洛說道。

    “哎，你們怎麼一點情趣都沒有。”唐雪妮叫道。

    “情趣，”餘楊壞笑道，“這個詞可是有著很深的意思。”

    唐雪妮皺了皺眉，然後一下就明白過來，抬手作勢要打餘楊。

    “算了。直接跟你們說吧。費雲翔在那個虎頭雕塑的附近，偶然發現了一個人，那個人在旁邊一棟樓上，似乎一直在觀察那個雕塑。”

    “哦？”吳子洛和餘楊一起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嗯。巧合的是，那個人的手臂上也有一個眼睛的標誌。”

    唐雪妮的話說完後，餘楊和吳子洛一下來了興趣。之前已經斷了的線索，現在又出現了希望。雖然還不知道這眼睛標誌代表這什麼，但是無疑這些人都有著某種共性。或者說他們很可能同屬於一個什麼組織。而且這個組織不光只是夢境中的組織，很可能他們和夢境本身有著某種聯絡。

    “又一個有眼睛圖案的人。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吧。”吳子洛說道。餘楊之前遇到過的小孩是第一個，後來他們一起在雲立方小區的樓頂上遇到的是第二個。而現在費雲翔遇到的則就是第三個。

    “按照這個機率的話，他們這批人應該規模不小。”餘楊嚴肅地說道。

    “為什麼？”唐雪妮問。

    解答的是吳子洛：“其實很簡單。反過來想，他們人很少，然後剛好裡面的三個人都在這一片活動，然後又剛好都被人發現，而且又剛好是被我們幾個人碰到。想想這個城市有著一千多萬人。這樣的機率有多大？”

    聽他這麼一說，唐雪妮也連連點頭。如果這麼來想的話，確實幾乎不可能有這麼小機率的事情發生。

    餘楊也結果吳子洛的話，然後反問道：“那他們大概會有多少人？”

    唐雪妮搖搖頭：“這怎麼可能知道？”

    餘楊笑著看了看吳子洛。吳子洛接著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能估計。雖然不太準確。但是我們也可以大致估算一下。假設這三個人都屬於南江區，那他們在南江區的所有成員都被發現的機率有多大？當然不會是百分之百，我想百分之五十也不可能。如果一個非公開的組織，保密性這麼低的話，那它和公開也沒什麼差別了。不過鑑於他們有三個人都先後被看到。我們就給他們算個20%吧。這樣的話，他們在南江區的總人數可以算成15人。”

    唐雪妮說：“這樣的話。即使按照七個區來算，那他們總人數也在100人以上了。”

    吳子洛笑了笑：“確實如此。而且他們暴露的三個人恰好都是被我們發現，這也過於巧合。我們發現了三個，這可以按照兩個情況來分析。一是這三個人行動很馬虎，很多人都發現了他們。第二種情況是，他們暴露的不止三個人，我們發現的知識其中一部分。”

    “如果這麼考慮的話，那第二種情況似乎更為合理一些。”唐雪妮說，“這樣的話，我也會算了。就算他們暴露的人裡面有一半剛好被我們發現，那也就是總人數又得翻倍。”

    “沒錯。”吳子洛對於唐雪妮的說法表示了贊同，“這樣簡單地分析。他們的人數也在200以上了。”

    唐雪妮看著吳子洛，臉上露出了欽佩的表情。不過吳子洛卻並沒有注意到。

    “不愧為吳子洛啊。”餘楊笑著說道，“這分析很精彩。”

    吳子洛也笑了起來：“不過你已經想到了這個分析的缺點了。你來給她說說吧。”

    餘楊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老吳這個分析，實際上有一個最為基本的假設。那就是這些人都是平均分佈在整個城市。所以才能從區域性來反推總的人數。但是也有個可能，我們之所以會發現他們，也許並不是偶然。這樣，那個機率就很難反映他們的真實人數了。我們很可能並不是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三個手臂上有標誌的人。而是在特定的地點，特定的場合才發現他們。就好比你進了寺廟，那看到和尚的機率當然很大。但是如果是在普通的街上，實際上就很難見到一個。”

    唐雪妮還在思考餘楊所說的話。吳子洛已經接了過來：“對。很可能他們三個都是因為某種原因出現在那裏，所以我們才能剛好發現他們。至少第二個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