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些人已經走了。不過湯明瑞還沉浸在剛纔那些人所說的話之中，沒有回過神來。那個領頭的人自稱為滕哥，儘管他年齡看起來讓湯明瑞叫叔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既然他願意，那麼叫也沒什麼。湯明瑞還隱約產生一種自己可以跟大人談笑風生了的感覺。對於這點，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

    騰哥說出的話讓他覺得過於不可思議了。以至於當時他甚至都沒有想起來去懷疑，或者提出任何的問題，只是聽著騰哥在說。

    這個夢境是被認為製造出來的。而那些場景也是預先就設計好了的，基於現實的佈局，但是外觀甚至功能都進行了變化。目的就是提供不同的場景。至於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滕哥卻沒有說。他只是說自己也是奉命拿錢辦事。

    湯明瑞將信將疑地聽著他的講述。他不明白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或者是說他們搞出這個夢境是爲了什麼。而且為什麼要專程來告訴自己這些？

    ——哦，必然是有求於我。

    湯明瑞推測到。這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了，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沒有必要專門跑過來告訴一個還在讀初二的少年，關於這個複雜到他不能理解的夢境的事情。儘管他們也沒有說出夢境的所有秘密——如果他們知道的話。

    有什麼事非得要找一個初中生來做嗎？

    他想不到有這樣的事。除非是有什麼特別的限制，使得他才能滿足要求。不然想不出一個沒有體力，財力還有閱歷的初中生能夠幫他們做什麼。

    滕哥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們的目的，我想你肯定很感興趣。”他笑著說，“有件事情，並非所有人都能辦到。”

    “但是我能辦到？”

    “你能不能辦到目前還不知道，但是至少你纔有辦這件事的資格。”

    湯明瑞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從小到大，他都是普普通通，自從父親走了以後，他除了變得更早熟，更孤僻而外，並沒有在任何方便變得更為強大。

    “資格？怎麼樣的資格。”

    “說複雜了可能並沒有什麼好處，實際上我自己也沒搞得特別明白。”騰哥說，“總而言之，就是的大腦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當然並不是說結構什麼的有什麼不同，而是，呃，聽他們說就是對於某些電磁波反應更加靈敏。所以你纔會產生那樣的夢境。”

    湯明瑞沒有聽得特別明白。雖然聽清楚了對方說的每一個字，不過對於字後面的意思，他還沒能完全理解。

    騰哥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簡單來說，目前來說，這個夢境只會對少數人產生影響，大部分人是不會做這樣的夢的。而你就是這少部分人之一。”

    湯明瑞終於大致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是他還不明白的是，自己究竟能做什麼。這個總歸只是一個夢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就是一個夢而已。”

    “是一個夢，但不是普通的夢。實際上像你一樣能夠接收到這個夢境的人在這個城市裏大約有1500多個。而你們所做的夢卻是同一個夢。”滕哥說。

    “同一個夢！？”湯明瑞脫口而出，他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沒錯，你在夢境中看到的人幾乎都是現實中實際存在的人。你如果在夢裏對別人說了什麼，那個人第二天醒來同樣會記得。”滕哥想了想，繼續說：“可以把這個夢境看成是一個網絡遊戲，在夢境中的所有人都是一個伺服器裡面共同活動。”

    對於滕哥所說的東西，湯明瑞本能地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有傳說心靈感應什麼的能讓兩個人處於同一個夢境之中，但是先不說那只是沒有證實的傳說，單從人數上來說，兩個人和一千多個人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

    “一千多個人？”

    “目前來說是。不過很快就不止了。下週的時候，全城十分之一的人都會進入這個夢境。也就是大約一百六十萬人。”

    對方的話讓湯明瑞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一百六十萬這個數字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沒有特別真切的概念。都知道這個數字很大，但是卻不會有想幾千幾萬那種熟悉的感覺。

    “錦城總人數是多少？”湯明瑞問了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一千六百多萬。”

    “也就是說每十個人裡面就有一個人要進入這個夢境？”

    “對，而這只是初期。或許最後，所有人都會進入。夢境成為人們生活的第二個世界。”

    騰哥後面說的話，湯明瑞已經記不清了。這些離奇的事，他一時間難以消化。以至於他迷迷糊糊就答應了滕哥的要求。不過真的能拒絕得了嗎？湯明瑞也不知道。

    他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紋身——這是滕哥走之前用一個特別的機器弄出來的——一個看起來像是眼睛一樣的圖案。他很驚訝，那個機器居然瞬間就製造出了這個紋身，而且並沒有什麼痛感，大約也就是有點癢的程度。

    他們還給了他一個手錶一樣的通訊器。

    “你現在開始，就是‘觀察者’的一員了。”滕哥走的時候這麼說，“哦，差點忘了，另外就是你老爸，現在住在巴城市，還給你生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這裏找他。”

    說完，在他的通訊器上點了一下。然後關門離開了湯明瑞的家。

    湯明瑞的通訊器立刻收到了個定位資訊。他猶豫了幾分鐘後，沒有點開那個定位資訊，而是直接選擇了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