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柔柔弱弱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說話輕聲細語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不忍欺負。

    老大雖然也是弱女子，但她性格直爽，有什麼就說什麼，做事情干脆利落，讓他都忍不住驚歎。

    或許，這就是兩者的差別吧。

    他不去多想，一口將茶飲盡，胡亂地用手上的衣袖擦了擦嘴上的茶漬，便接著剛纔的話題說了下去，“自從那時候起，我便斷了和沈姑娘告白的念頭，一心只認她為大哥，我娘說，要是人家姑娘不想嫁給你，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的。”

    說到這處，阿城有些忍不住了，他的眼底有些發紅，喉間帶著許些沉重的哽咽，被往事勾出的浪花在心中不斷地拍打。

    他壓抑，他沉重，他痛苦。

    可是他無法傾訴，他喜歡的姑娘喜歡的人卻不是他。

    可是自從知道了沈瓊顏的身份後，他也就明白自己是高攀不起的。

    他只不過是民間的一介草夫罷了，既不會文也不會武，什麼也做不了，甚至沒有辦法給他喜歡的人幸福。

    沈瓊歡沒有說話，眼神裡透著些冷，放在桌上的手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素白而又纖細。

    誰也沒有辦法指責阿誠是不是太傻了，居然會看上這樣的一個女人，還深陷其中。

    畢竟，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永遠是那麼無法掌控的。

    大概她也是吧。

    想到這裏，沈瓊歡的腦海裏不自覺閃過了皇甫彥的身影，高傲，矜貴，霸氣。

    他好像有千百種模樣，讓她怎麼也看不夠。

    沈瓊歡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皇甫彥，無奈地自嘲，她想，她大概也是瘋了吧。

    大概是沈瓊歡的眼神太過於專注了，讓皇甫彥不得不分散了一些注意力，餘光瞧著彷彿入了魔的某人，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心裏似乎有一處立即柔軟了下來，嘴角也不經意地揚起了一抹弧度。

    “後來呢？”皇甫彥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接著詢問。

    說實話，他倒不覺得這個故事有多麼感動，只不過是一情廂願的單相思罷了。愛情？在他的眼裏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生在了皇家，這其中的水深火熱，爾虞我詐，愛情只會讓人死的更快。

    “後來，有一天我上山砍柴，那天下雨，我便比往常早點下山，無意中路過了沈姑娘的房間。”阿誠接著往下說，“我聽見沈姑娘同她的丫鬟說，我是山野莽夫，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早就將我和小虎給解決掉了，省得讓風聲給洩露了。”

    還真是一個讓人嘲諷的笑話。

    他喜歡的姑娘在背後說他是山野莽夫，一無是處。

    也是從那時起，阿城才徹底認清了沈瓊顏的真正面目，縱使不願相信，如此狠毒的話語就是從一個美若天仙的心上人說出來的。

    阿城從那時起便心死如水，平靜的很。

    “小虎就是在那幾天之內失蹤的，對吧？”聽完了阿誠的講述，許久沒有出聲的沈瓊歡開口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