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懷疑
阿誠緊記著沈瓊歡要她找沈瓊顏丫鬟的事兒,在沈瓊顏院子外頭尋著空子,看能不能溜進去。
正看呢,也不知沈瓊顏怎的了,竟鬧起脾氣來。哐啷啷便砸起了東西,甚至飛了個茶杯到門外,門外站著的丫鬟都打了個寒噤,怕得很。
這兩日她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只要略微有些錯處,便逮著他們打罵。直到發累了脾氣,才歇息片刻。他們也才能得片刻喘息。
“滾!”隨著這一聲,從門裏跑出來一個捂著臉在哭的丫鬟,是貼身服侍沈瓊顏的。但到底年紀輕,經不得罵,也不知分寸,打罵的狠了便哭著跑了出來。
這幾日來也不是第一例了,門外的丫鬟都眼觀鼻鼻觀心,作壁上觀彷彿看不見罷了。
阿誠眼尖,瞧見那丫鬟跑去的地方,忙跟上去了。
那丫鬟也是委屈得緊了,哭的氣都喘不上來,直直是哽咽難鳴。難受的緊了,便捂著臉蹲在地上哭。
阿誠手足無措也不知怎麼辦,他從前乾的夥計向來不與姑娘打交道,更別提哄人了。
但他左右看看,沒法子,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姑娘?”那丫鬟也怕丟人,非但不理他,捂得還更緊了。
“你,你別哭啊,你哭什麼。別、別、別”他不說還成,一說哭得愈發厲害了。阿誠也慌了神,話也說得亂七八糟。
好容易哄得稍微好些,他惦記著沈瓊歡的吩咐,試探著問道:“你怎麼了,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那丫鬟一聽這話又哭了起來,阿誠也是忙得一身大汗。
又勸了好久她才平靜了些,只是抽噎著抹淚。
藉着這個檔口,阿誠又問,總算是肯說了。
“姑娘她不知怎的了,從那日回來起就總使性子,咱們做下人的也難過。”
果真與那日的事有關,阿誠忙又問道:“那她是怎麼了?”
“咱們哪兒又知道呢?不過是受著罷了。”這丫鬟也有些脾氣,半是抱怨地回話。
“你就沒有聽到些什麼?”阿誠總覺得此事與當日有關,緊纏著問。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那丫鬟有些疑惑地朝他看了一眼,阿誠心裏咯噔一下,他只顧著問事兒,卻追的太急了些。
好在她沒有深究,只是隨口一問,而後自顧自地說起來:“那日大夫和姨娘在另一邊說話,我挨着牆,剛好聽了些。但也聽不大清楚。”
“只好像有些‘懷孕’、‘流產’什麼的詞兒夾在裡面。餘下的是什麼也聽不清了。後頭姨娘進來跟姑娘說話的時候,把我們都差了出去,那會兒就什麼也沒聽見了。”
這話讓阿誠猛然一驚,便著急要給沈瓊歡回話,卻瞧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又好言好語勸了會兒,才急匆匆地趕回去了。
……
“她說的大概就是這些了。”阿誠將她的話近乎一字不落的回了沈瓊歡。
沈瓊歡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隱隱能看出眼中些許笑意。
阿誠犯了好奇心,忙問道:“怎的了?”
“沒有,只是聯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兒。有意思的很。”沈瓊歡心裏大致有了個猜想,卻不好直接說與阿誠聽,便含糊著回答了他。
阿誠也不刨根問底,但見她是高興的,便也放心了許多。而後他又試探著問道:“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