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這是？”

    想了想張家老大還是張嘴問到，老爺子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眼神很是幽深，看得張家老大心裏發毛。

    “沒事兒，只是覺得你還真是長大了。老大，知道爹為什麼這麼護著你嗎，其實爹一直都明白，自己對你真是太溺愛了，甚至根本就不顧及其他孩子。”

    若是張安靜在這裏，定然會十分驚訝，她一直以為老爺子對自己的行為根本就沒有自覺，卻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不僅知道而且清楚得很。

    “爹，我不知道。”

    在這點上，張家老大是沒有意識到的。他自小就覺得這是應該的，因為他是家裏最聰明的孩子。

    老二太奸猾，又懶惰。老三跟老四太老實，只有他纔是老爺子最寵愛的人，這些兄弟都給讓著他的。

    “是因為你是最像我的兒子，我以前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卻不確定了。這次你有點過分了，她可是你娘！你跟老二這是當我這個爹死了嗎，我告訴你沒有下一次了。”

    不知道內情的人，聽的是糊糊塗塗的。

    但張家老大卻知道，老爺子這次沒有把話給說透，是在維護他的面子。就如同老爺子說的那樣，當真有下一次的話，就不是這麼簡單就過去了的。

    不過他也暗自竊喜，果然他纔是老爺子最寵愛的兒子，即便是想殺了他娘，老爺子還是爲了他的面子著想。

    “爹，現在可怎麼辦呢。老四家分明就是不想出錢，那位貴人也催著要銀子。”

    老大接著又問到，三千兩銀子他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出。

    自從發生了鎮上那件事兒，老爺子就管他管得更厲害了，他也實在是沒有了辦法。

    “爹，要不就把咱們家裏的地那些都給賣了，還能湊上一點，剩下就只有去借了。”

    張家以前在張家村也算是大戶，地也不算少的，這麼也賣地，還有把屋子給賣了，鎮上的屋子原本賣了還剩下好些銀子，加上竟然也能湊個一千多兩。

    這在莊稼戶裡面算是一筆鉅款了，但這次可要三千兩銀子。

    “不行，我是不會再去借高利貸的了，老二你還是趁早歇下這心思。”

    老爺子是發過誓的，不能再去借高利貸。上次那事兒，可算是把老爺子給嚇到了。

    這些放高利貸的，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啊。而且張家的名聲，不能在他手裏給敗了。

    “那我再去跟那位大人說說，看能不能就這個數目。但爹您要快些把田地給賣了，不然人家可等不及了。”

    張家老大想了想，那位大人許下的銀子，其實就一千兩左右。

    他說成三千兩，就是想老四家出錢，這樣他上下打點也有了銀子。

    但現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也只能先把前途給保住，再說其他的。

    “好吧，你快去，。”

    老爺子根本就沒有看出老大異常來，只當這老大是在擔心能不能勸服那位大人。

    老大出了屋子，老大媳婦也跟著走了出去，低聲問老大：

    “這把地給賣了，爹他們怎麼辦，總不可能跟著咱們去吧。”

    說完還用手肘撞了撞老大，老大也是緊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