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說的是，只是老太太未起身，我們也不敢來打擾。”

    你說我們端著架子，讓老太太等著，我便說你打擾了老太太的休息。

    柳氏聞言，差點就連面兒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咬著銀牙，笑著看向張安靜。

    “安靜你叫誰姨娘呢？”

    陳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想當初她可是跟柳氏同一時間進府的。

    可柳氏藉着自己有了孩子，一步登天，她自己則是等了好久才生了這麼一個女兒。

    地位始終在柳氏之下，叫她怎麼甘心。

    “陳姨娘何必明知故問，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可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疑惑啊。”

    張安靜卻沒有順著陳姨娘的話往下說，這個陳姨娘分明就想等著她說了出來，然後挑撥柳氏跟他們相鬥，陳姨娘則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是我多言了，三小姐不要生氣了。”

    陳姨娘顯然是個能忍的，馬上就笑著對張安靜道歉。

    “怎麼會呢，陳姨娘不過是無心之舉，難道還是故意的不成。柳姨娘你說呢，老太太我說的沒錯吧。”

    張安靜的表情淡淡的，最後則是朝著老太太甜甜一笑。

    老太太最是喜歡乖巧的張安靜，不單單是因為這是嫡孫女，也是因為她是張清遠的妹妹。

    還有便是白氏，老太太是真心喜歡白氏這個兒媳婦的。

    當初老太太也當心，這白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會不會瞧不上她這個老太太。

    結果白氏不單單每天都來請安，還什麼事情都能想著她。

    “安靜自然是說的沒錯，芷蘭玉書你們也該學學，作為姐姐怎麼都不如妹妹懂事呢。”

    老太太沖著張芷蘭跟張玉書說到，表情卻不如在面對張安靜的時候好。

    “老太太說的是，只是當初爹不是已經讓我娘做了正室。現在為何妹妹還要稱呼我娘位柳姨娘，這不是讓我娘難堪嗎？”

    張玉書面容沉靜，今日穿了一身漸變粉色的衣裙，頭上戴著的是青色寶石鑲嵌的頭面。

    整個人就好像端莊無雙，襯得一雙眸子，好似水波瀲灩。

    “扶為正室，也不知道這大啟是什麼時候有了這麼樣法令，當今皇上可是規定了，不許寵妾滅妻。妾室永遠不得扶為正室，難道我爹那是比皇帝陛下說話還要有分量嗎？”

    張安靜低聲問。

    這話可是讓張玉書進退兩難，她若是說沒有道理，豈不是承認自己的母親就是姨娘了。

    那麼她引以為豪的嫡女身份，卻不就是個笑話。

    若是她說是的，那不就是說自己爹比皇上還要大，這可是殺頭的罪過。

    “當初就是你娘害死了我弟弟，否則我娘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身子。”

    忽然想到了白氏的弱點，張玉書就大聲地叫嚷了起來。

    只是這個樣子，就連老太太都不禁皺了皺眉頭。

    當初那事兒，其實老太太也覺得很是奇怪。柳氏說自己有了身子，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作證的只有一個早就不見了的大夫。

    偏生那日不是白氏叫柳氏去花園裏麵的，是柳氏邀請白氏去的。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

    只有張洪文是一口咬定，那事情就是白氏做下的，白氏是說自己錯了，這才把事情給定了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