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他只是想做什麼？從未有過的迷茫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緊緊揪住了搏動的心律。

    ……

    “林言，林言兒，醒醒吧，別睡了。”零戳了戳她的臉，催促著倚在懷裏的人趕緊醒來。

    何琬琰馬上辨別出了那根聲音，扶著腰身，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周圍前光的照射。她半捂著雙眼，邊忙不迭地向女孩說話聲音看去。

    “吶，零，這次來識海是要幹什麼？”何琬琰逐漸適應了周圍的光，便自己坐正了身子。

    這一次，零好像長高了那麼一丟丟，寬鬆的白衣好像不顯得那麼肥大了。

    “還記得《通意三絕》嗎？你現在是黃袍後期，可以繼續學習第二絕。”

    “第二絕是…是什麼？”何琬琰好奇地張望她手中即將要出來的卷軸，但是並沒有。

    零故作正經地輕咳了一下嗓子，甩動著兩個可愛的雙馬尾說道，“《通意三絕》本就是世間萬物，浩瀚寰宇所幻化出來的東西，所以想往高處學必須自己領會，才能知道下一絕是什麼內容。”

    何琬琰有些失望，“啊，真是的，我這輩子可最討厭參悟了，想都要想上個好幾天。那第二絕有什麼大致的方向嗎？”

    零沒有說話，只是隨著江上的風不斷拉扯自己的思緒，如白瓷般的臉上多了幾分愁容。

    她微微欠著身子從竹扁上走動起來，周圍瀰漫的水霧使得她渾身倍感舒爽。

    “嗯麼，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在很多古籍文獻中，多數的修煉者到了第一絕就以為那時通意三絕的所有奧義便沒有深入下去。”

    何琬琰雙腿盤坐，上半身張開向後倒去，她靈動的眸微微上挑，說道，

    “那換句話來說，如果我研究出來了第二絕，那豈不是成爲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人？太帥了吧！”

    零看著遠處，微微點了點頭，“姑且這麼認為吧，啊，但我覺得應該會在明天的大典上有答案的線索。”

    “大典，什麼大典？”何琬琰立馬騰起腰身，一臉好奇地問道。

    零輕撫額頭，何琬琰的問題真是有些煞風景，“怎麼感覺你一個在現實世界裏的知道的東西比我這個成天待在識海世界裏的人還要少？”

    “死白毛，你快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說，大典什麼東西。”何琬琰向前湊了湊身子，雙手撐著小舟，好奇心更加強烈。

    “唉，真是服了你，問啥啥都不知道。”零雙手抱胸，頭不禁被問的有些大。

    “明天呢，是整個青州海地大陸的本命幻獸大典，凡是年滿19歲的修煉者都可以進入幻獸園獵捕或者購買自己心儀的幻獸，想必你看了這麼多年的藏書閣也知道幻獸對今日以後修為的作用那可是不可估量的東西。”零邊說著，手臂上的長袖隨風而動，遮住了何琬琰的視線。

    何琬琰撥開白紗歪頭向一側看去，“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今年纔剛剛18，要等也要明年再說吧？”

    “但是你別忘了啊…”說完，零回頭微微低著手段，雪色瞳眸突然出現在了視野當中，“你的心意人唐黎白可是已經恰好19歲了，說不定她會帶你去呢。”

    “開什麼天大的玩笑呢，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我的記憶，他今天做了什麼事情。”

    “那你知道…”

    零剛想說話，卻聽船“咔噠”抵達了另一邊岸上。視線有些模糊，好像突然被一陣白茫茫的東西遮住，不是白毛的紗裙。

    而是，落花！漫天飛舞如蝶嬉戲的白花在空中旋舞。

    像雨，像絲；落在手心之中，轉眼融化成細小的碎片。

    火紅色的羅群在空中飛揚盤旋，何琬琰忍不住地向這些落花的發源處走去。

    可是，前途變成了一段空白，踩下去一角竟然空了！？

    “啊，真的是想說一件事情卻被打斷的感覺有些不舒服呢。”零捧著那些白瓣，銀眸中多添了幾分亮光。

    何琬琰提著血裙，對於剛剛零在說什麼絲毫都沒有聽見，只看見了這花的贈禮。

    手中敞開了一把赤紅色的平傘，“啪——”接住了抖動在天上的花兒，傘在空中做了一個很好看的幅度，幾縷花葉隨之飄揚，縈繞在她身體的兩側，

    白色花瓣之下映襯著她明珠生暈、美玉熒光，一顰一簇之間勝過了星茫。

    零不想再問她與唐黎白的事情，好不容易有這番美景，怎能錯失了雅緻。·“可惜不知道這花的源頭在哪，你的識海還有這邊境線，恐怕這就是了。”

    “原來，這就是邊境線啊…好空，像懸崖似的…”何琬琰單手撐著傘，向邊境線後的那片白茫茫世界看去。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好奇，她很想知道那後面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