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好像消失了？

    何琬琰半信半疑地睜開眼睛，只見高速流動的空氣中，那莽凰如一隻重傷的巨獸，在空中無力扇動了幾下翅膀便栽向了下方的修羅世界中。

    而手中也多了一個藍色的羅盤。羅盤周圍轉動著天干地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二個地支和十個幹之間互動疊錯，井然有序，像是刻意地安排好了一樣，縈繞在羅盤中間。

    從未動過的羅盤竟然在此陷險境之下觸發，能使上古神獸莽凰一擊斃命，怪不得師傅還有二姐都說在提醒著這個羅盤的危險之處。

    羅盤所射出的藍光和自身的純色天魂相互融合著，散發出一縷柔和的力量，絢爛夢幻。

    何琬琰有些走神，伸出右手剛想觸碰那朵似星雲般的光芒時，眼前的光猛地一抖，原本神遊的思緒也強行拽了回來。

    藍光消失了，羅盤也消失了。

    而她還在墜落中。

    ……

    胸口的疼痛消失得乾乾淨淨，以至於讓何琬琰懷疑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睜開眼睛，一片綠色映入，她又回到了那片荒原中。

    只不過現在不能算是荒原了，應該叫草原，但相比起來她更加喜歡草原這個稱呼。

    對了，“零”去哪了？那莽凰的屍骨又去向何處？

    何琬琰翻滾起身子，還有些迷糊地找著方向感。

    “林言，你沒事吧？”

    一抹白色的光影竄到了她的眼前，何琬琰心中繃緊的那根弦終於鬆懈了下來。

    “沒事，我原本以為死了，但手上的羅盤突然有了反應…”說完，何琬琰抬起手臂，將那羅盤的紋印露了出來，還是和曾經一樣，深藍的顏色，不曾像發生過了什麼似的。

    “零”靜靜地看了一會，思索著腦海中剩下的記憶。

    “也許，出去之後你要好好找找一些書或者問一些人，你的羅盤的事情。”

    何琬琰收回手心，默許了“零”的建議。

    “你之後又去了哪裏？”何琬琰問道，“在我站在莽凰的頭上的時候。”

    “我只是一個殘影，又經歷了剛剛那排山倒海的魂力，差點自己的形態維持不住化成氣散開，還好當時用天魂力保護了本體，這才能重新看見你。”

    何琬琰點點頭，眼睛中露出一抹猶豫而又傷痛的光芒，

    “那，莽凰呢？”

    “莽凰在那。”零轉過身來，向着他們不遠處的一片空曠地上指了指。

    莽凰失去了剛剛那般王的豐澤，瞪大的雙眼中露出陰森森的恐懼，能讓一隻上古神獸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來死之前受過什麼可怕的經歷刺激。

    何琬琰半蹲下身子，看了看莽凰，又看了看左手上的羅盤，心中閃過種種猜測。

    “你的識海所投射的景象是根據你自己的情緒和經歷還有天魂力的強弱所構造出來的一個世界，但我們剛剛經歷過的那個世界給我的感覺確實很真實，像是真的站穩在一個世界當中。”

    何琬琰摸著順滑的凰羽一臉不解問道

    “”真實地站穩在一個世界？什麼意思？”

    “零”將天魂力化成一柄氣刃，割動著莽凰身上的金羽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你知道嗎？殘影…”零說話頓了一下，將一撮長長的凰羽削了下來。

    “殘影是不能站在一個實實在在的世界上，除了你，很奇怪，感覺你的靈魂可以被人做了手腳。”

    何琬琰也學著將天魂力化作氣刃，模仿著零的動作割起來

    “白毛，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深奧，我聽不懂。”

    “叫我什麼？”零切羽毛的手頓住了，眼睛中閃爍著幾分怒色，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何琬琰倒是覺得沒什麼，“白毛啊，挺適合你的。”

    ““零”狠狠地將氣刃戳在草地上，嘴角微張，顯然她並不是那麼喜歡這個稱謂。

    “死丫頭，別這麼削羽毛！凰羽可是要連根拔起才能保持它原本最好的效果。”零重新將氣刃歸於手心，有些吃力地攏起一撮金閃閃的柔毛，左手捋到羽毛的根本，氣刃一插一劃，羽毛便順著手心脫落在地。

    何琬琰吐了吐舌頭，學著零的樣子好像自己也是個老手似的。

    “我剛剛的話，就是說，你身上什麼東西被改了，具體被改了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或許是你的靈魂或許是你的…啊，不提了，想這些東西腦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