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蒼月:白蛹
難道…何琬琰懷著一種可怕的想法扶上自己的頭頂,除非李木華她們早就發現了他們。
髮簪……
“柳之名趕緊離開這裏!”
柳之名剛剛找到了一小塊碎石聽到何琬琰這一聲尖叫立馬縮回了手,“砰!”他身旁的石門在毫無預兆之下被死死關上。
何琬琰愣在原地,但很快調整回來了狀態。
“柳之名你在幹什麼!”何琬琰生氣地喊道。
面前的男人訕訕翻了一個白眼,將石塊隨手丟在了地上
“要不是你剛剛叫了那一聲你覺得我會被嚇得鬆開手嗎?”
“柳之名你什麼意思,明明就是你自己拿不穩,長那麼大人了把門抵住都不會,你除了會解幾個破陣,要你有何用啊。”何琬琰幾乎絕望地蹲在地上,但瞬間發現身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涼嗖嗖的……有人!
“何琬琰快退後!”柳之名大喊一聲,一個法陣將她的距離與它縮短,拉到了自己的附近。
驚魂未定,一波又起。
他們的身後上空千盞白綾行燈發出的白光隱匿著一個蠶蛹。
包裹的很堅實,但能看出來那裏面有個人。
四周的行燈光芒減弱像是有靈魂般向四周推開,那包裹厚實的蠶蛹在一層層剝開,像圓蔥一樣一層又一層,一面又一面。
白緞落下,有一縷恰好飄在了何琬琰和柳之名的前面。
何琬琰不禁有些好奇擺動著衣袖走上前去,一股淡淡的天魂力從她手掌心發出將白緞完全覆蓋在了上面。
“柳之名,你過來,這些白緞有天魂力。”
“你快過來看,這上面還有些草葉,這,這是聚魂草。”
身後柳之名並沒有抬步上去,他始終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雙拳緊擰,如同在做什麼人生重大抉擇一樣。
一步,兩步,他的步伐邁得有些猶豫起來。
遲疑的氛圍像是纏繞在了他的腳腕上,千斤鐵錠,壓的他更加苦難。
“柳之……”
“砰!”
還沒反應過來眼前變換的景色,只覺得身前,身後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充斥著壓迫著她。
情況不妙。
柳之名被人砍暈在地上,頭朝地栽倒在她的腳尖之前。
而砍到他在地的人正是怡春坊的主人,鴇母李木華。
她的身後跟隨了十二名黃袍和紅袍階位不等的天魂師,面前有些許恍惚,可能是因為威壓力度不同造成的神經微亂。
他們這是要拿他做什麼。
手中化出了赤紅色的凰羽傘,閃爍著淡淡的流光金色護在胸口之前。
“把人拿下吧,速度點,何琬琰你這是自己投上門來的,上次我們坊的損失今天可是需要你一人陪了所有的。”
李木華刷著白粉的臉上多了一抹奸佞的笑容,枯骨的手微微向前揮去,後面的所有魂師一股腦兒的向她涌去。
何琬琰握緊了手中的凰羽傘,這麼多人圍住她情況有些許不妙。
“砰!那些天師幾乎是所有人同時將天魂力砸向一個端點,腳下驀然出現了一個大坑,何琬琰扭轉著傘柄藉助傘的力量早已離開原地。
“你們小點聲!快點把她弄死!”
李木華焦躁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那些人卻一聲不吭的齊齊朝她發出進攻。
交手之際,何琬琰無意地看向這群天魂師,一個,兩個,三個,每個人的瞳孔縮得死死的,眼神黯淡無光,看起來毫無生命力可言。
他們是被控制住了,所以才成爲了幽蘭閣的傀儡部下。
何琬琰輕鬆地撥出一口長氣,藉助傘的力量一個箭步凌空而躍繞到了他們的身後。
“砰!又是一聲巨響,身後的李木華幾乎快要失心瘋地大叫出來。
“動作給我輕點,炸樓呢!”
何琬琰抬著得意的唇角,但僅僅是過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臉直接拉了下去。
身後另一個奇怪的力量如潮水般向她涌來。
但是卻沒有任何敵意。
向後微撇,只見那白色的大蠶蛹已經快要剝落到最後的一層。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唰!”細細的銀針欲要從她脖頸處穿過,何琬琰陡然一個機靈手上白光一蒙,輕鬆地接住了那根銀針,又是一道銀線,猝不及防地被打了回去。
是李木華,暗中在襲擊。
“呵,真是小瞧了我呢。”
面對身前又要發起一輪攻擊的天魂者,何琬琰沒有選擇繼續迴避。
這樣下去,只會殆盡自己的戰鬥力。
她將凰羽傘的傘尖扎進地裏,口中開始唸唸有詞道“謹奉歸命於諸佛!除災的星宿!玉帝有敕!靈傘束命!斬妖縛邪!”
那些天魂者的身下與她的身下出現了一道顏色分明的紅色律線,那律線將他們緊緊鎖在了圈內不得動彈。
“你……你怎麼會律線,你纔是一個黃袍天師!”
李木華不可思議地看著被鎖在圈內的那些人又看了一眼律線對面的何琬琰。
“難道你也不是個黃袍天師,呵,李木華現在的你也真是夠狼狽,為幽蘭閣效力,給一群雞狗做屬下真的是噁心至極。”
說完,何琬琰傘尖的律線準備再次向前滑動。
身後,轟鳴沖天。
始料未及的腳下不穩震開了一邊,突然,李木華手裏多了一個鏈鎖,她緊緊向前一拽,一道銀色的光輝閃過。
周圍白色的緞帶飄舞,上面沾滿了聚魂草的草葉。
是那個東西醒來了嗎
這個力量,不對,這個氣息,不歸屬於人類,而是妖?
煙霧四溢,何琬琰手中一用力將那條律線牢固的在地上刻印出來,而那些喪心病狂的天魂者攀附在上面,如同兇獸準備一口吞噬掉她。
“何琬琰你別以為你律線究竟有多厲害,我還沒有使出全力呢。”李木華陰笑道,右手的那條銀色粗鏈子打擊在地上,發出“哐啷”“哐啷”震耳欲聾的聲音。
塵霧散去,她手中鐵鏈所捆住的那隻妖終於出現了身影。
外形似人,頭頂有一對銀灰色的狐耳,灰調的衣服鬆鬆垮垮地包裹住他的全身,兩條筆直細長的腿在黑色長褲之下看起來像是在穿一件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