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的養父母為什麼要把你當兒子養？”

    “只是他們想要個兒子罷了。”

    面前的女人長相與我略微有幾分相似，但在具體細節上完全不同。

    但我看見了她，卻有種看見了另一個我的怪異錯覺。

    “倒不如說，跟著蘇利這樣的魔頭，才更不讓人放心吧？你就不擔心他某天會把你賣了？”

    我覺得，但凡是在魔王手底下做事的，都是腦子不正常。

    現在的蘇利與當年的蘇利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自他殺了婉清，我就知道，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無底線的惡魔。

    他初次與我見面時，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但他卻好像根本不記得我。

    他那時的樣子頗為普通，看樣子是我們當時都猜錯了。

    帶他走的只是一對普通的富商夫妻而已。

    常年的平淡時光或許讓他忘了我。

    不過這也好，我和他現在各有各的生活，做個普通朋友或許會更好。

    但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帶他走的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一個叫作“神流”的暗殺組織。

    這些年，他一直記得我，現在他是來報復我的。

    不光是我，他無端地憎恨著世界上所有的天才。

    從他殺了婉清之後，眼裏的快意中，我知道，他這些年一定經歷了許多地獄般的折磨。

    但他可以直接報復我，我不會反抗，但他不該殺了婉清。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賣關子，知道爐鼎嗎？”

    面前的女人又開口了，她的眼裏噙滿笑意，像是個惡作劇的孩子。

    “爐鼎？這種東西又怎麼會存在在現實中？”

    “存在啊，先前的你就是了，你自小被當做爐鼎養大，不然，你的鬥氣怎什麼會到了鬥王就止步不前呢。”

    “那只是我天賦不夠而已，你還想拿爐鼎來說事？”

    “哈，天賦不夠，如果你天賦不夠，我又怎麼可能突破到鬥帝。南宮綺，我就是你，一個完全不同的你。”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對她的話絲毫不信。

    “如果當年，你仍舊把蘇利當成哥哥，仍舊叫作趙四；如果八年前，你沒有退縮；如果這些年，你一直跟著蘇利，你就會變成我。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斯，我覺得趙四不好聽，就自己改掉了。

    現在，這天下間，唯一可以叫我趙四的，只有蘇利。”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繼續理會那女人。

    要麼是她被蘇利忽悠傻了，要麼是她在戲弄我，總之我是不會再和她交談了。

    但她還是自顧自地說道：

    “繼續我們剛纔那個爐鼎的話題，華夏的幾大世家這些年一直在研究這東西，並準備在家族裏的旁系中培養一批爐鼎，你那養父母的兒子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後來，他們收養了你當替死鬼，只是他們不知道，培養爐鼎的功法有缺陷，女人練只會自廢經脈，成不了爐鼎。

    不過你能練成鬥王，倒也是天賦異稟了。

    所以他們在怎麼讓你女扮男裝，也遲早會會被人發現，只是他們包括你都不知道而已。”

    “所以呢，我們怎麼就一不小心沒出事？”

    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實在是她說的東西太過荒唐。

    “因為蘇利幫你把那女人殺了呀，那女人一早就知道你是她的爐鼎，只是不知道你是女人而已。”

    “那我可真是要謝謝蘇利了。”

    “咣噹。”

    自稱趙斯的女人在我面前丟了一個平板電腦，上面除了一個影片應用，什麼也沒有。

    “當年神流島的暗子殺手遍佈天下，只是都被我清理完了而已，這上面的東西，你大可以自己看。”

    我沒有遲疑，直接點開了打頭的第一個影片。

    就是因為不相信，我纔會沒有猶豫。

    然而，隨後我就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陰暗面。

    人體試驗，利益交換，以及影片裡那些“爐鼎”最後的下場。

    我看得一清二楚。

    在幫助“主人”提升修為後，功力化盡的爐鼎會變成惟命是從的行屍走肉。

    他們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寵物。

    而他們主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

    回想起來，慕容婉清似乎也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我當時還以為那只是女人的佔有慾在作怪。

    我按照順序看著影片，漸漸陷入了呆滯。

    在我之前的人生，只是一片謊言嗎？

    亦或是那影片只是偽造的？

    可偽造的影片，又因何能夠請到各大家主出場？

    難道是人工合成的麼？

    但又為何找不出絲毫的痕跡，也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與其這樣自欺欺人，我還不如相信這是真的。

    “南宮綺，明白了嗎，你的人生就只是一個笑話。

    看看你自己，你身邊的人，包括你附身的這個女人，都成了什麼樣子。

    你真的願意為周圍的人作出犧牲嗎？

    不，你不願意，你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包括你所謂的為‘蘇妃’去死，去成為拍賣品，你只不過是看不到希望，選擇自暴自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