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蘇利。”

    戰爭老女人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一直盯著我笑。

    看得我一陣惡寒。

    “你是不是犯病了……需要我找醫生嗎？”

    我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往後退。

    “是不是犯病，你一會就知道了，無醉，給我綁了他！”

    “好嘞！”

    我身後的小亞瑟發出幹勁滿滿的應答聲，一把把我按住了。

    隨後戰爭老女人上前，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一陣藍光閃爍下，我像是被下了藥般變得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中，我只聽見小亞瑟道：

    “所以打雜的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啥都記不起來了？”

    “情況有些複雜，你就當他只是普通的失憶吧，現在他的神魂正附在一具路邊凍死的屍體上，而他的身體，老吳！”

    “來了來了。”

    是先前那個大叔的聲音，他一邊走，一邊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還有一陣鎖鏈的晃盪聲。

    “呼，不管搬幾次，都覺得這傢伙沉得很。”

    “上次你拿他棺材出去胡鬧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咳咳，這也算是物盡其用嘛，拿他的身體，去救他的妹妹，我想他應該不介意吧……”

    “我覺得沒人會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被人拿來當板磚用。”

    “主要這玩意兒沉，砸起人來比較帶勁兒。”

    “行了行了，別和我貧了，把鎖鏈掰開，我們要幹正事了。”

    “等等，這麼久沒見，你不準備準備？”

    “呃……你說的有道理，我先補個妝。”

    “……我是讓你做好準備，以免出岔子……”

    “岔子？能有什麼岔子？他們一個只有記憶，一個只有人格，把兩個人捏一起不就完事了？”

    “總感覺你的方法有點粗暴……”

    “粗暴啥呀，原來他們還精分呢，這一捏，連精分都治好了，多好。”

    “行吧，那就開始吧。”

    “等等！”

    這是小亞瑟的聲音。

    “我還沒弄明白呢！你們能給我詳細講講嗎？”

    “等我們完事了，讓他自己給你講前因後果吧！那就開始了，看我九天神魔降！！！”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抓出了體內，隨後被丟向了另一具身體。

    那具身體我之前見過。

    正是先前末日所見的“擺渡人”，以及停滯了時間，自稱“水鬼”的神秘男子。

    也許他之前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他。

    隨著神魂入體，我感受到這具身體裡另有一個殘缺的靈魂。

    如果說我的靈魂也是殘缺的話，那麼這個靈魂就是我殘缺的另一半。

    就像是兩團成分完全一樣的液狀物，我和他不分彼此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應該說是，我們原先就是同一個人，現在我只不過是迴歸而已。

    無數的記憶涌上了我的腦海。

    而我也隨之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把臉湊近我的顧海棠。

    “蘇利，真是好久，好久不見了呢。”

    她的呼吸聲近了，以至於躺在棺材裏的我都清晰可聞。

    “我說過，你跑不掉的，我會一直，一直地纏著你，直到時間的盡頭。”

    淚水砸了下來，還有她的吻。

    真是麻煩的女人呢。

    ……

    接下來的故事可能會有點長，是我預備好講給柳無醉，以及神流島眾人聽的。

    那是另一個我的故事。

    和小丑不同，那是一個屠夫的故事。

    “你準備好聽故事了嗎？”

    我對柳無醉道。

    “等等，先讓我準備好爆米花和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