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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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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有打算

    看到悅霖帶著千凝進來,頭髮花白的狐王從寬大的王座站起身,凝望著千凝,他的眼裏有晶瑩的東東在閃動著,張開雙臂迎接著他。

    “阿爸!”千凝聲音顫抖的喊著撲向他。

    仔細端詳著狐王千隆的臉,千凝最後心疼無比的說,“阿爸,你怎麼老了這麼多?是不是想阿媽想的?”

    一句話,讓狐王的心裏又是一疼,痛失愛妻,他醒來後真的是一夜花白,只是看到女兒尚且生死不明,他實在不忍丟下這個狐後生前最最疼愛的女兒,才堅持下來的。

    兩行清淚沿著狐王的臉頰流下,他心疼的拉著千凝的蒼白而柔軟的手,半天指指近旁的一軟坐,“小凝啊,只有我們都過得好,你母后纔會走得安詳,你終於醒了,把咱們紫嶺的桂花阿膠多吃些,好好的把身體養好,阿爸要看著你美美的出嫁。”

    什麼啊?一百年啦,父女才一相見,怎麼就說這個千萬年以來最令人生厭的話題?

    千凝小嘴一嘟,輕哼一聲,傷感的問,“阿爸因為阿媽生小凝的氣了?所以一定要把我趕出紫嶺?那我還不如找我阿媽去的好。”說著話就要向外走去。

    唉,對於這個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兒,狐帝是著實的沒有半點辦法,除了好好的寵著。

    他趕緊略略用力親熱的拉住千凝的手,“小凝,你知道阿爸的,我怎麼會捨得你?只不過,你不想想你都多大歲數啦?再說,看你結婚生子,這也是你阿媽最後的心願,她雖魂歸混沌,但我們也得替她完成最後的心願不是?”

    怎麼還一直說這個話題?千凝總感覺自己像是一株永遠不會開花的鐵樹一般,這麼多年,大家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今天的情形實在太過反常。

    不過她的身體匍才恢復,對以前記憶又那麼的懵懂疑惑,所以對什麼的反應都有些慢半拍,所以當千凝纔想要問什麼時,悅霖在一邊道,“你們兩個這才見面,怎麼只說那些?小凝可以醒來,這就是天大的好事,我們可以找去緬懷告慰一下母后啦!”

    再加上悅霖已經傳信給狐王,告訴他千凝失去在凡間及在天/皇山記憶之事,他們已經達成默契,那些她選擇忘記的事,大家就都不去提了。

    當然狐帝和千凝都贊同悅霖的說法,當她周次問起當日災難發生之時的事情時,狐帝只說是他和狐後爲了讓調皮的她長些記性,故意封印了她的修為,去那裏體驗生活,誰知被魔族的人鑽了空子,竟然給了他們那麼致命的襲擊。

    “阿爸,是魔族的人殺了阿媽嗎?”千凝柔嫩的手握得緊緊的,手背上根根青筋清晰,秀眉微蹙,眼神清冽而殺氣騰騰!當然也蘊含了責問之意,為何不去報仇雪恨?

    也是奇怪,他們狐族的男丁興旺而敏秀,只是個個的血性不足,大多都行中庸之道,只有她本該柔情似水的一界女君卻時時的豪氣雲天,大有女魔頭之嫌。

    還好這個大問題他們這倒是想過,也反覆商量過的,於是痛快而沉痛的告訴千凝,“以咱們狐族的實力,怎麼可有不報仇雪恨的?不過魔族請了天帝來做中,說這一切只是誤會,是受淯水之濱的龜族的魍龜的蠱惑,而魍饋龜也已經被三味真君鎮壓在彌陀山下。”

    原來當時,狐後身滅魂散,狐王身受重傷,狐家的五個兒子以千淵為首,傾紫嶺所有兵力,直逼魔族老巢,此事牽連甚廣,狐後的母族青鳥族也立刻響應,而其它各方的勢力也都虎視眈眈,甚至巴不得天下立時大亂,大家都可以混水摸些魚來。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勢必要造成六界大亂,給眾生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所以天帝派兵出來半是震懾半是強迫他們平息這事,而魔族的族長霽暮當時和狐帝狐後大戰以後也修為大傷,如果真的讓六界大亂,他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還有可能成為許多勢力爭鬥的一焦點,最後只能成為犧牲品。

    基於此,霽暮表示願意接受天庭的調節,最後龜族的魍龜成為事件事的罪魁禍首,雖然說辭有些不太盡安人心,但是爲了和平,大家相互妥協,最終達成一致,這件事情也就此結束,以後誰也不能再提。

    當時都是一筆糊塗帳,現在給千凝解釋更是不可能說得清楚明白,狐帝只是態度堅決明確的告訴她,“此時早在百年之前就已成定局,你只要把你自己的生活過好,待天孫再些時日,到了弱冠之年,大婚之後,我就算是完成了你阿媽最後的心願。”

    對於她是如何同天孫結下的婚約,千凝表示莫不關心,她想要做什麼,不想要什麼,向來是沒有什麼仙或神能管得了,就算是狐帝和狐後都會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妥協,哪裏還有別人可以強迫她的?

    所以聽到狐帝說到讓她大婚之類的話,完全當作了耳旁房,嘴裏只淡淡的道,“阿爸口中的天孫就是那個才七千多歲的小毛孩吧?我這堂堂的女君如此的老牛吃嫩草,就不眾生笑話?阿爸,你是怎麼想的?又是如何做到的,肯定有趣,以後慢慢的講給我聽。”

    說到年齡,千凝的嘴角不由得向上彎彎,真是好笑,相差將近兩千歲,這叫什麼事啊?

    她想起人間以前的一句詩,一樹梨花壓海棠。

    看她笑迷迷的樣子,狐帝輕輕的嘆息一聲,滿意的說,“你這孩子啊,終於是開竅啦?”這可是他和狐後多年的心願,甚至一度擔心過她的性別取向問題。

    這哪兒跟哪兒啊!千凝嬌媚的一笑,認真的說,“阿爸不要誤會,你明白的,反正時日尚多,待他到了弱冠再說吧,不過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沒有興趣帶小朋友。”

    千凝的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她是有仇必報之人,喪母之仇,怎麼可能就是狐後這不明不白的幾句解釋能化解得了的?

    只不過茲事體大,她不會太沖動,需要得做周全的打算後纔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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