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自請降罪
博巖四處搜尋著,他強大的神識在感知著這彌陀山的點點滴滴,他最是清楚,越是平靜的表面下,越是會有更大的風浪等著。
千凝卻悠悠的說,“不要心存什麼妄念,只有靜下心來,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纔有可能會成功。”
她現在真的變得柔軟許多,如果換作以前,無論如何是不會如此去提點他人的,她的方法向來是鏗鏘有力的。
母性的光芒已經開始在她的身上顯現,只是她自己尚沒有發現而已。
只是現在無論博巖如何找尋,彌陀山都沒有發現其它什麼危險之處,當然那些時不時涌出的火團,也不是他現在可以解決的事情,反正六界之內,天大地大,這裏也沒有什麼動物們住,只有一些植物,讓它們生生死死的,倒是好事,促進迴圈和流通。
“既然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我們就先回天宮覆命吧。”博巖對千凝說著,轉身叮囑土地神,“你一定要好好的照看這裏的一切,如果山體或者其它地方有什麼異動,第一時間傳資訊給我。”說著話給了土地神一個專用的傳信靈箭。
不知為何,博巖不相信事情會就此結束的,總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來的感覺。
千凝點點頭,面色淡定,眼神親和,倒像是來此只為安撫一般。
只是他們並沒有立即掐決離去,反倒是沿著茂密的小樹林,緩緩的並肩而行。
“你真的相信這裏的事情到此結束?”
“當然不會,只是奇怪,現在太過平靜,我們也不能一直守在這裏不是?”
是呀,當務之急,也只能是讓土地神更加留神盯牢彌陀山,一有什麼異動,隨時過來處理才行。
千凝突然停下腳步,“你說幕後會是誰在導演這一切?他的終極目的是什麼?難道只爲了戰爭?”
其實他們兩個的心裏都清楚,這事極有可能是誰做的,只是找不出他們這樣做的理由。
博巖沉吟一會兒,輕輕的問,“你還記得魔族嗎?當日的魔趣並沒有死不是?”
確實是的,只是事情過去了那麼久,難道現在竟然又要出來做妖了不成?
千凝一愣,內心裏突然生出一種悲憤的情緒,難道神仙們活得太久了,大家有什麼仇也都是不死不休的要一直糾纏下去嗎?何況最初也真的不是她的錯。
就在這個瞬間,她突然想到了魍,或許他的心裏也會有這種無奈的悲憤之情吧?誰又能認識到自己的錯?就算是他做了再多錯事,只要被懲罰時,也是心有不甘的,何況當初給他如此大的懲戒的由頭竟然是一件真的不是他所為的事情。
“既然這事同魔趣有關,那就把新事舊情一起好好算算,不然以後這日子也真的是沒有辦法再繼續過下去的!”千凝有些氣惱的說道。
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引得千凝如此的不開心,博巖輕輕的攬過她的肩頭,柔聲安慰,“你什麼都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在,所有的事情由我來解決,你只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寶寶就好。”
提到寶寶,這對於千凝來說真的就是一劑鎮定劑,她認真的點點頭,“好。”不過又馬上表示,“我要做一個堅強的辣媽,有什麼事情也會適當參與,做到自己的最好。”
說白了,在千凝的骨子裏,她嚮往著勢均力敵的愛情,不想要做別人背後的那個,她想同他並肩站著,無論是風雨裡,還是明媚陽光下。
“好,你開心最重要。”博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你想做什麼,告訴我就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全力去做,你只要好好的看著就好。”
斑駁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並不算太高的樹木遮擋著毒辣辣的太陽,而腳下的青草嫩嫩的,軟軟的,踩上去舒服得很。
他們手牽著手緩緩的向前走去,那麼的平靜而安穩,好像生活裡沒有任何的波瀾一般。
博巖和千凝才一進茵韻閣,小鷗就快速的奔過來,帶著哭聲道,“殿下,天妃娘娘,對不起,我不小心把您的梳妝鏡打碎啦。”
這茵韻閣裡,雖然千凝所用之物都是極品寶物,可她向來仁厚,一般打碎個把東西,怎麼就能讓小鷗怕成這樣?
博巖倒沒什麼感覺,畢竟他同小鷗有著一千年的隔閡,不太瞭解這裏的情況,於是看向千凝,他們兩個倒也說過分工,內宮之事,都是要交給千凝來處理的。
是以千凝無所謂的淡淡應聲,“一個梳妝鏡而已,能修就讓工匠們去修,修不好那就再換個新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什麼打緊的?”
她說得輕鬆,可是小鷗卻依舊帶著哭腔,低著頭,不安的說著,“沒有辦法修的,那是娘娘的嫁妝,是上古時期的極品翠玉製成的玄銅鏡,玉已經粉碎,請殿下和娘娘責罰。”
都說了沒事,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的求責罰?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講究不成?
看著小鷗的樣子,千凝不由得想起這一千年裡,小鷗無事時同她說起,這天庭裡有情人之間互贈自己手工做的小物件之事,也不由得想起他們新婚的第二天一大早,祥瑾就來討回她的手工物件的事情。
於是不動聲色,反而柔情無限的對博巖道,“你去向天帝陛下回稟工作吧,這裏就交給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她倒是自信得很,這是家裏,再怎麼樣,又能發生什麼大事呢?
安穩的坐下,又拿過茶水和點心,邊悠閒的填著肚子,這才淡然的道,“說吧,到底又有什麼典故啦?”
小鷗肅立著,聲音啞啞的,“天妃娘娘,您最是仁慈,但也請一定要給奴婢懲罰,不然我以後只能擔更大的惡果。”
真是奇怪,什麼事都有民不報官不究,主不追則官不查之說,怎麼到她這裏,竟然如此強烈的要求懲罰,這怎麼說得過去?
“哦,那你說說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你又要擔什麼因果?”既然如此,那就更是要問清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