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雲霧之處
可是想要放手哪裏有這麼容易?那強勁的力量不停的侵入到她的經脈裡,如同是被牢牢的粘在一起似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放開。
千凝拼命的把自己體內所有的靈力都集中起來,終於在博巖再次引導她時,豁然的同那兇猛的力量分開,那力量砸在他們身邊,發出一聲能震碎所有人隔膜的響聲。
“小凝!”博巖大喊著,抱起千凝向旁掠起,可是那力量掀起的風浪實在太大,而在這風浪之中,他們根本定不下身,雙手更是抱不住她,只能被這風浪隨機的衝向前去。
博巖清醒著尚且如此,千凝更是完全不能控制住自身,她感覺重重的摔到了不知什麼物件上,這可是在湖面上,難道是摔在了冰上?內臟如同被什麼東西揪了一把似的難受,她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東西落到自己的臉上,博巖下意識在濃霧中的用手一摸,粘乎平的,竟然是血,不由得驚慌的喊,“小凝!你在哪裏?”
他的聲音顫抖著,濃霧更重,對面都看不清楚人,手指伸到眼前才能看清楚。
博巖也感到腳掌是站在結實的物體之上,可卻並不知道是什麼上,他一心想要尋找千凝,迅速的靜下心神,循著那鮮血的味道,他終於在這茫茫的大霧中找到了她。
把千凝抱在懷裏,感受著她微弱的氣息和滿臉的鮮血,“你怎麼樣?”
“難受!”千凝痛苦的回她,她伸手到他的面前,而博巖這纔看清,原來此時千凝的手指竟然腫得如同透亮的胡蘿蔔一般,她面板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再湊到她的臉上,打量下她,原來現在的千凝全身彭脹得都是如此,每一寸肌膚下的毛細血管都是那麼的清晰,而面板薄得像是雞蛋的那層薄膜,他甚至都不敢抱她啦,生怕略略一動就會把她的面板碰破似的。
“小凝!”博巖痛心的說著,我帶你先離開這裏,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只是這樣的濃霧之下,尋常的生靈當然是完全不可能辨明方向的,不過他是博巖,立刻試著用強大的神識來尋路。
什麼湖心島的秘密,博巖現在已經不再關心,他只想要帶著千凝離開這裏,好好的為她療傷,健康的活著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
可此時千凝的意識卻越來越清楚,她對博巖道,“不要白費力氣啦,我們出去不去的,你想辦法讓它霧散去些,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湖心島上了。”
雖然從外面遠遠的看著,這裏只是一個極小的島,可是博巖的神識竟然覆蓋不了它,而千凝話中的意思似乎她對這島更瞭解些似的。
“小凝,你感覺到什麼了?”博巖問她,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必須得要多知道些什麼才行的吧?又或許她靈性十足,可以感知到什麼特殊的資訊。
千凝顫抖一下,抽搐般的嗯一聲,“放我下來,我們休息一下,你幫幫我。”
她不說他都會幫她,她說話了更是會無條件的盡力去做。
輕輕的把千凝放下,然後蹲下身來,緊緊的望著她,“你都感知到什麼啦?”
真是奇怪,此時在千凝的大腦裡,有一張地圖,她下意識的認為這張地圖就是這個小島的,只是身體實在是鼓脹得難受至極,尤其是面板,好像是立刻都要崩裂一般。
她斷斷續續,地清楚的告訴博巖,“這裏並不小,風景很迤邐,在我們前方十點鐘方向有一個高大的建築,我們去到那裏,你得先想辦法救我,纔有可能會出去。”
真是奇怪,她怎麼知道的?現在她身體成為這樣,難道神識反而更加的強大了嗎?
不過先救千凝卻是博巖現在最想做的事,“好,那我們就朝那個方向去。”
在千凝痛苦的,壓抑不住的吭嘰聲中,博巖終於帶著她到了一個建築物前,濃霧略有變淡,走得近了,倒是可以看出整個建築的輪廓,足足的九層高,相當的宏偉。
也不及多想什麼,博巖抱著千凝直接進去,來到大廳裡,用神識探知,這裏卻並沒有其它的任何生靈,如同是一座早就荒棄的地方。
一進入到大廳裡,濃霧豁然消失,一切都無比的清晰起來,且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令人十分舒服。
千凝深吸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臉上卻一片疲憊至極的神色。
博巖打量著大廳,這裏空間極大,是圓形的,挨着牆壁有一圈青玉的長椅,閃著盈盈的綠光,正中是一套精緻的檀木傢俱,一張大桌,一把太師椅,還有一個極敞亮闊氣的書櫃。
“小凝,你撐住!”博巖抱著千凝走向中間傢俱,打算把她安置在哪裏。
可是她卻閉著眼睛清楚的說,“把我放到大門正對過的玉椅上!”
這怎麼可能?她明明那麼疲累,又一直閉著眼睛,可卻像睜著眼睛把這裏看得一清二楚似的?不過博巖還是依言把她抱了過去,輕輕的把她放上去後,疼愛的問,“現在怎麼辦?”
他感覺現在什麼都聽千凝的,肯定是不會錯的。
畢竟他對這裏一無所知,可她卻像是知道很多東西一般。
剛剛一直在雲霧中穿行,衣服都被打溼,糊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而千凝雖然意識清楚,可是不能執行靈力,再加上現在身體鼓脹得如此厲害,她根本什麼都不敢動,所以想到什麼也只能讓博巖去做,“把我們衣服烘乾!”
這等小事,博巖雙手一揮,衣服倒是幹了,只是他卻胸口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剛纔是受了什麼暗傷不成?
不過他沒有說話,強忍著疼痛問,“接下來再怎麼做?”
可千凝偏偏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你的傷嚴重嗎?”
“不礙事,怎麼才能讓你好起來?”博岩心疼的問千凝,她現在的身體腫成那樣,他想要碰下她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哪裏弄破引起更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