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唇槍舌箭
天帝對千凝倒也很是厚愛,特別叮囑博巖,“一定要安置好女君的飲食起居,切切不可有任何怠慢。”
其實這不用天帝言明,博巖也絕對不會虧待千凝的,他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東東都給她,讓她從此歲月明媚,抬頭觸到的一切都是溫柔無比的。
如此有了天帝的聖旨,好似一切更加的師出有名,他可以更加正大光明的待她。
“是!”博巖利落的答應著,然後心花怒放的攜著千凝的手離去,他高興的情緒極具感染裡,這裏的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浪漫而興奮的氣息。
千凝卻總是帶著些許的羞怯,她用力的想要掙脫博巖的手,傳音給他,“鬆開,大家都在盯著我們呢!”
再怎麼說現在風氣開放,情到濃時牽手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可是他們的身份特殊,如此總是感覺有些太過於高調,且這狗糧撒得有些遭人嫉妒。
可是博巖卻握得很緊,只是用充滿溫情的眼睛望一眼身邊的佳人,心滿意足得很。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身著鵝黃色錦衣,上繡著團團的精緻牡丹圖案,雲鬢高聳,娥眉輕掃,粉面含春,一雙細長的眼睛閃著動,精光四射,很是靈動的樣子。
快到博巖和千凝的身邊時,她頓住身,微微福禮,“太孫殿下,這位姑娘是……怎麼眼生得很?”
不過她說話時,掃向千凝的目光裡充滿鄙夷,眼睛裏寫滿,“哪裏來的野女人,竟然無恥敢在光天化之日之下牽博巖太孫的手!”
千凝迎著她的目光,不待博巖開口,淡定的道,“我是紫嶺女君千凝,也是太孫殿下的準天妃。”她故意把準字加了重音,然後又居高臨下的問,“請問你是尊姓大名?”
女人的直覺讓千凝對眼前這個女人也充滿了戒備之意,再說她的態度明明就是蔑視她!堂堂的紫嶺女君只在這氣勢上就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什麼?這還沒怎麼樣呢,難道就想把自己當作天庭的女主人不成?
她可是堂堂鳳族僅存於世的公主祥瑾,他們合族爲了在那場六界的天劫中為保眾生的安全,而悉數犧牲,只留下她當時只有不到一百歲,是以她從小在天庭長大,現在已經整整一萬五千歲,一直明裏暗裏戀著天太孫博巖,且自以為一定會是未來天后的不二人選。
所以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千凝充滿敵意,就算是天帝為博巖指了婚,她一直也從來不把它當真,可現在看到出現在這裏的她,內心開始翻江倒海般的怒火。
是以,她氣勢更是磅礴的盯著千凝的眼睛,可氣極反笑的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傳說中由父親親自來天庭逼博巖強娶之人啊!我是祥瑾,鳳族的公主。”
千凝向來不太關注八卦,奈何身邊卻有一個聒噪的蔓藤,各種訊息時不時的都會在她耳邊嘮叨著講起,是以現在努力一想,也就想起他說過的話,燦爛的一笑,“原來是大家都知道的一直暗戀天太孫又無果的祥瑾公主啊,這麼多年一直如此執著,佩服!”
她故意把無果二字咬得極重,面上笑得人蓄無害,可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卻真的可以讓祥瑾分分鐘抓狂的。
祥瑾的臉成了豬肝色,嘴唇顫抖,可理智告訴她,此時如果一定要和千凝針鋒相對,難堪的只能是她自己,於是強抑著心塞,雲淡風清的回擊,“女君好福氣,有親生父親利用家族勢力,強行親自向人替女求婚!我父母家族爲了大義和蒼生俱已犧牲,只剩我一個。”
她眼中悲傷,句句帶火,字字帶刺,兩人這明槍暗箭的,看來以後博巖的後院註定是不會太平的吧?而博巖站在一邊,如同看戲一般,可也不便插話,這麼些年,他對祥瑾實在是沒能培養出男女之情,對她只是禮節性的朋友之情。
而此時他倒是樂得看到千凝如此表現,只有千凝的戰鬥力極強,才能打理好後宮,因為天庭勢弱,而各方的小矛盾紛雜無序得很,天帝爲了制衡,已經給他訂了幾門無法的反駁的婚事,如果千凝只知賢淑,局面肯定是不會太好控制的。
當然,千凝同博巖的婚事是狐帝上天庭親自所求這事,早就在各界傳開,大家更是議論紛紛,雖然表明上都不說什麼,私心裏對狐族的鄙薄還是多少有些的。
千凝也不惱,臉上依舊保持笑意,以主人的口氣道,“有父母在就是福氣,可惜我母后也永遠的離開了我!祥瑾公主也不必太過自尋煩惱,以後有什麼小事,兒女之情方面的,來找我就是,如果你想要擇一個喜歡你的良婿,一定幫你。”
話說得亦真亦假,又帶著明顯的挑釁,明明知道人家心裏所想,還要傷口撒鹽般的如此講話,也真是不得不佩服千凝。
祥瑾的胸脯已經可以看得出起伏,博巖看看這火候也差不多了,於是輕輕的咳嗽一聲,“你們女仙之間要想話家常,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祥瑾公主,你現在有事要忙就去,改天到茵韻閣去,讓小凝請你品茶!”
如此給個臺階於祥瑾,同時也是告知她千凝的情況,只是這個事實讓祥瑾更加的難過。
祥瑾想盡一切辦法,只不過是想要引起博巖對她的注意力,現在博巖已然開口,她必然得要給他面子的,所以爽快的答應下來,“是,殿下。”
再糾纏下去又能怎麼樣呢?
博巖復牽著千凝的手向前走去,只是二人恩愛的背影如同一根直刺般,重重的刺進了祥瑾的內心深處,而恨意也在無邊無沿的迅速生長。
來到一處門外種有許多風信子和月季花的宮門前,博巖停住腳步,“走,進去看看,以後這裏就歸你了。”
“哦。”千凝應一聲,這才抬頭打量眼前的宮殿,嘴裏輕輕的念,“茵韻閣!以後這裏就是我的寢宮啦?”她有些不大敢相信,到現在才清醒的認識到以後真的要在天庭里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