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4章 黃鶴
此時西極峰之上的人越來越多,據丹陽子適才介紹,往年一般都只有五百多人,今年不知道為何,竟然來了有約莫七八百人,瞧這模樣還在陸陸續續有人上山而來。
就在此時,一隊約莫二三十個、身著統一服飾的侍從模樣的人,前後簇擁著一男一女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上得峰頂而來,只見女的一身黃衫,生的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竟是一個絕色少女;男的劍眉星目、俊朗瀟灑,腰間還挎著一把長劍,更顯得威武不凡。
只見那俊朗少年似乎有意大獻殷勤的樣子,跑前跑後,親力親為,將一切大小事情都安排的十分周到,將那絕色少女照顧的無微不至,自上的西極峰來,他一雙眼睛都在那絕色少女身上打轉,片刻都未曾離開。
而那黃衫少女對身旁這帥哥卻是頗為冷淡,對俊朗少年所做之事視而不見,只自顧自好奇的四處打量,似乎是平生首次見到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頗為新鮮的感覺。
卜傑遠遠瞧著這二人,忙低聲向身旁的丹陽請教這二人的來頭,丹陽眉頭一皺,緩緩介紹說從侍從的服飾打扮看,這二人說不定是來自四大修仙世家的附屬宗門,想那玄武令的發放,每個世家都只有非常有限的名額,只能分配給最出色的實力弟子,而一些次一級實力的世家弟子,無法出頭,萬般無奈之下,受了親友和師長的指點或安排,不得已冒充散修,跑過來跟自己這幫草根來搶名額。
聽了丹陽的講述,卜傑想想這也是人之常情,每次選拔都有這種情況,便見怪不怪的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突然之間心生警兆,有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只聽一聲嬌呼:“你……你是那欽州小白龍?”一個俏生生的人影立在卜傑身前,正笑吟吟的望著他,似乎驚喜異常的樣子。
眼見美女來到自己身邊,卜傑嘻嘻一笑,道:“在下卜傑,你去過龍旗會館麼?”
黃衫少女一手掩面,忍著笑的道:“我知道,撲……街小白龍嘛。”
卜傑一臉尷尬,有些手足無措的望著身前這美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瞧著卜傑的樣子,黃衫少女臉上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向他現出一個鮮花綻放一般的笑容,淡淡道:“我叫林仙兒,請多多指教。”跟著便一轉身走了,留下一陣香風,讓卜傑陶醉不已。
此時卜傑感應到一道陰狠銳利的神念打到自己的身上,忙循著這道神念望過去,只見遠處那劍眉星目的俊朗少年正一臉陰沉的望著自己,似乎頗有敵意的感覺。
卜傑臉上不動聲色,就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閉目盤膝打坐,心道:“這妞自己跑過來的,關老子什麼事?”
旁邊丹陽將一切經過都瞧在眼裏,只微笑不語,這時那妙空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竄出來,一臉笑容的來到卜傑身前,一挑大拇指,恭維道:“傑哥真是豔福不淺,這妞真心不錯呀。”
卜傑睜開眼睛,冷冷瞪了妙空一眼,嚇得妙空話也不敢說,灰溜溜的轉身就走,一旁丹陽也不說話,只遙遙向妙空揮一揮手,示意他走遠一些,不要再來自討沒趣。
三日後,西極峰頂上約莫千餘名江湖散修,個個等的脖子都長了,玄武宗的接引之人還沒有到達,眾人焦躁不已之下,有些相互看不順眼的,手癢之下,就想找個由頭,拼鬥一場。
就在此時,天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跟著由小變大,片刻之間便來到了峰頂的半空之中,眾人翹首以盼,望眼欲穿的往天空之上看去,只見一頭巨大的黃色仙鶴,穿過一片祥雲,將四周雲朵拍散,發出一聲嘹亮的清鳴之聲後,在空中緩緩向地麵降來。
黃鶴背上站著二三十個一身黑衣的年輕弟子,另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年道士,正目光灼灼的往下面打量,一派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飄逸出塵樣子。
卜傑眯著雙眼往半空之中望去,旁邊丹陽低聲道:“這就是玄武宗的那頭出名的靈禽,叫做‘霄凌黃鶴’了,是那老年道士,玄武宗九霄峰的長老,蘇梵的坐騎,這數十年來,一直都是這老道代表玄武宗出面,來主持這散修選拔之事。”
只見蘇梵落到地上,先一臉笑容的拱手向四周做了一個四方揖,淡淡說道:“老朽蘇梵,拜見諸位修士,近些日子以來,被幾件俗務絆住了腳,來遲了幾日,累的讓諸位在此久等了。”話聲不大,但中氣充沛,這峰頂之上上千餘人各個聽的一清二楚,如同在耳邊一般。
卜傑聽著這老道講話,表面謙和客氣,言語之中卻隱隱透著一絲倨傲,忙向旁邊的丹陽子低聲詢問緣由,丹陽略一沉吟,嘆一口氣後,便娓娓向他講來。
原來玄武宗招收新弟子,歷來只對自己的嫡系附屬宗門和晉國一些規模較大的修仙世家、宗門徵收相當的資源,併發放玄武令,而對於散修來說,一來組織選拔和招收這些人,對玄武宗沒有任何收益,二來散修之中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實力也參差不齊,玄武宗歷來自認是晉國的領袖宗門,在瞧不起散修的情況下,自然對其不怎麼重視。
但是對於玄武宗來說,一個是平衡考慮,給這些個草根有個鹹魚翻身的機會;另外一個來說,散修之中一旦出現有相當實力的青年才俊,雖數量稀少,但一般都是厲害之極、實力極為強悍之輩,如此也不失為對宗門的一個有益補充。
而散修之中若是有人能脫穎而出,為玄武宗立下汗馬功勞的話,宗門的高層,一些長老、峰主之人,也會對其另眼相看。
果然卜傑眼見隨著蘇梵而來的玄武宗弟子,只有稀稀拉拉的二三十個年輕弟子,而且一些佈置會場,搭接擂臺的事情,都是隻動口不動手,一律指揮身邊的散修自己來做,呼喝來去,神態言語之間,一臉的驕橫之色。
再一想起前幾日與那敖堃一同上峰之時,那噓寒問暖,周到照顧,比對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實有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