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6章 路線
哪知道凌峰聽了此話,白眼一翻,大聲說道:“你小子耍什麼花樣,如此反覆無常,老子參不參加大比關你屁事,但是你不參加這次的押運任務,那就是抗命,到時候就不是把你小子發配到鹿鼎峰日夜不停煉丹,而是要將你逐出宗門,讓你直接捲鋪蓋滾蛋!”
聽聞此話,卜傑心說自己如今已經知道了內情,若是不去,凌峰恐怕真會給自己扣上一個抗命的帽子,思量半晌,心說還是那句話,富貴險中求,終於下了決心,當即和凌峰再嬉皮笑臉一番,便回去收拾準備了。
……
三日後,卜傑早早來到無極峰山腳下一處河流的渡口,等待凌峰等幾人過來。
首先等到的是屠修,此人見到卜傑似乎跟沒有看見一般,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只略一點頭,鼻子裡“哼”了一聲,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卜傑也不以為意,心說你個人形兇獸,將來老子總有機會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片刻後凌峰過來,將卜傑和屠修召集到一起,說元介功法特殊,需要近期閉關一段時間,因此來不了了,只能我等三人同去。
卜傑聽到這裏,心中是一喜一憂,喜的是不用見到元介那一張臭臉,那是最好不過;憂的是元介實力強橫,少了此人,他們實力大損,這路上要碰上什麼扎手人物,還真不好說會發生什麼事情,當下衝凌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自戒備。
接下來便是確定押運路線,原來那化一宗的所在和玄武宗之間跨了兩個州郡,從玄武宗所在雄州往東南方向走,歷經蕪州、泗州到達化一宗所在的滁州,中間可以走山路,也可走水路。
凌峰尚未開口說話,此時一旁那一直態度冷傲,彷彿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屠修突然不耐煩的大聲說道:“你等還磨蹭什麼,此去化一宗,務必保證不出意外,當然是僱馬車走大路速度最快了。”
卜傑一聽,眉頭一皺,心說凌峰這築基期的領頭之人還沒開腔,哪裏輪的到你這煉氣期的小弟說話,當即上前一步,淡淡道:“屠兄心急任務完成,當然可以理解,但這中間的蕪州和泗州,全是山地,若是走陸路的話,難免要翻山過嶺,盤山而行,實際所需時間遠比水路要來得多,且山高林密,若是被高手伏擊,那就危險了。”
哪知道屠修聽了此話,白眼一翻,嗤笑一聲道:“難不成幾個小毛山賊,你也怕了不成,若你這般怕死貪生,如你這般人才,難怪會來到這玄武別院之內。”
卜傑聽到對方話裏帶了玄武別院的名字,禁不住心頭火起,也顧不得接下來還要與此人同舟共濟,當下只冷笑一聲道:“對付幾個阿貓阿狗,原本就是上清院的拿手好戲。”
“你!”屠修聽聞此話,臉上漲得通紅,粗大的雙臂上青筋冒起,一下來到卜傑身前,就要伸手往他脖子上抓去。
“住手!”這時凌峰在一旁終於出聲,上前將二人分開。
屠修見凌峰上來勸和,並不說話,只一臉傲然的走到一旁,指揮幾個別院的雜役弟子,一起合力將四個頗為沉重的描金箱子抬到一隊馬車之上,神態言語之間,似乎將凌峰也不怎麼放在眼裏。
卜傑詫異之下,抬頭便望向凌峰,眼中全是疑問,但凌峰面無表情,也不講話,只抬頭向他打個眼色,著他一起上來幫手。
如此屠修帶頭坐在最前面的一輛大車之上,卜傑和凌峰斷後,一行四輛大車,慢慢離了希夷谷。
直到走出了很遠,上了一條直通州郡的大路之後,卜傑這纔有機會找到凌峰,詳細問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峰長嘆一聲,這才向他細細說來。
原來玄武別院的名聲狼藉,連帶著無極峰外門其他院的弟子也不大看得起別院的人,這次押運之事,實際是由上清院兩把硬手,元介和屠修二人來承擔,只不過別院院主江粟見機會難得,跟上清院的院主協商,硬要搭上凌峰和卜傑二人,說趁此機會磨練一下,也好在大比之前驗證一下二人的實力,
上清院一聽是玄武別院的人,心說別院之人,可有可無,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如此也就答應了下來,這纔有了後面凌峰所說之事。
原本元介不來,凌峰的修為境界最高,理應是他來說話主事,但這屠修情況特殊,雖然修為不如凌峰,但修煉的是專破五行術法的體修一路,實際戰力遠在凌峰之上,自然對凌峰不大恭敬,只是表面上給些面子,實際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這屠修在上清院內頗有人氣,修煉的又是玄武宗近期最為吃香的體修一路,平日裏眼高於頂,除了那師兄元介,連上清院內一些有些名氣和實力的老弟子都不放在眼裏,更不要說卜傑這玄武別院新來的雜役弟子了。
卜傑聽到這裏,這才恍然大悟,定睛望著凌峰,正色道:“這等不懂規矩的粗野之人,理他作甚,他不當你是師兄,我自當你是,來,凌師兄,請受小弟一拜。”說罷一拱手,便向凌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凌峰瞧著卜傑如此“乖巧”,心下頗為感動,對他的好感大增,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了一番勉勵他刻苦奮發的話語。
自當日鬧了彆扭之後,卜傑與那屠修乾脆就互不理睬,只非說話不可的時候,才極不情願的簡單交流一句兩句,其餘時間,都是與凌峰共同坐在最後一輛大車之上,不時請教一些功法疑難,凌峰間或又講一些玄武宗內的陳年舊事,二人說說聊聊,這漫長的旅途之上,才覺得這時間比較好打發一些。
這一日車隊離開了雄州地界,來到蕪州與雄州的交界之處,前方連綿不斷的一座座大山,崇山峻嶺之間,沒有了那直通直達的官道,只能慢慢盤山而上,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期間那屠修雖然大聲呵斥,叫車伕加速前行,但緊趕慢趕,也只是快不了多少,最後無奈之下,也只能慢慢往前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