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忙彎下身，才勉強躲過。

    桃花接連射出幾箭，每一箭都偏差很大。可背後不斷傳來箭和箭相撞、箭和桃枝相撞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快速地敲鼓。

    咚。

    樂明聽到一塊巨石從天而降的聲音，正好砸向桃花的位置，疾飛過去。

    背後的幾支箭都射在地上。

    樂明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身軀，露出欣慰的笑，睜開雙眼。果然是周大壯。

    周大壯右臂只是稍微包紮。地上是桃花的馬，馬幾乎被打成兩半。

    桃花頭髮凌亂，狼狽至極，箭袋裏的箭也所剩無幾。

    周大壯緊握著拳頭，“我說過，絕對不會讓別人搶走我的對手。”

    他奮力地朝下一拳。地面開裂，如一條蛇快速地往桃花腳邊爬去。

    桃花往後一跳，順勢射出一箭。這一箭直奔著周大壯的額頭而去。

    周大壯猛地合併雙掌，像是在拍蚊子。鮮血從他額頭往下流。

    周大壯氣呼呼地將箭扔到地上。

    樂明快速地瞥了一眼，只是擦破皮兒。想必桃花剛纔雙臂受傷了，不然剛纔的一箭在不出二十步的距離絕對能射穿周大壯的腦袋。

    桃花往後伸手，發現只剩下一支箭了。

    周大壯吼著衝過去，明顯是玉石俱焚的架勢。

    咚。

    不知從哪兒跳出一個如小山般的女子。她擋在桃花身前，手持一根百斤重的鐵棒。

    連周大壯都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

    “先保護她撤退。”從竹林裡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一個如幾歲孩童般高的老人，腰間插著兩把短刀，如此命令道。

    桃花卻不甘心地說道：“也許我們現在就能解決他倆。”

    老人嚴厲地答道：“你忘了家規則，哪怕有九成九的勝算，也要撤退。”

    樂明見周大壯胳膊還在流血，也不想纏鬥，“不如就此別過，改日再戰？”

    “會很快的。”桃花朝樂明吐舌頭。

    轟……

    桃花和老人各拿著什麼往地上一摔，煙霧頓時瀰漫這片桃花林。樂明和周大壯都嗆得流眼淚。

    在回去的路上，周大壯一直罵他們是耍把戲的。

    周大壯雙臂治好後，兩人又一起踏上旅程。

    若在某處太久，對方就會有準備，己方就會很被動。

    某天，兩人剛進一座城，在街上就看到桃花。

    桃花穿著粗布衣服，為買一個面具在和攤主討價還價，樣子和普通女子沒什麼區別。樂明不自覺地露出笑意，彷彿看到她內心隱秘的地方。

    桃花像是感應到樂明的目光，轉過頭，看見樂明，驚慌地往後縮，像第一次偷錢就被抓個現行，隨即美目一瞪，做出射樂明的動作。

    樂明微笑著點頭，拉著周大壯就往城外走。

    當天晚上，兩人在野外露宿。樂明遲遲不能入睡，不知怎的，總是想起往日和唐月一起在街上買東西的情景。

    篝火突然發出一聲暴響，樂明疾飛而起，安靜地落到樹枝上。

    周大壯則被嚇得從樹枝搭建的床上滾到地上。兩匹馬驚慌地要掙開韁繩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