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露出讚許的笑。

    那女子這才繼續說道：“他出於富貴之家，希望每個人都能安分守己。做農人的就乖乖做農人。做奴僕的就一心為主人著想，絕對不妄想自己有成為主人的一天。”

    “去他孃的吧。姓李的說得真對。只有沒餓過肚子的富家子弟纔會這麼想。”周大壯怒罵道。

    “李五郎心底最強烈的慾望是什麼？”

    那女子微笑道：“很簡單。他駕著牛車，載著家人外出遊玩。路上，有很多牛車，大概是都是一家人郊遊。大家熱情地打招呼，又拿出吃的和同路人分享。”

    樂明大為驚奇。

    “蘇赫巴獸說他也沒想到。”那女子一頓，“他還說，你要先幫我擺脫一個男人的糾纏，我才能告訴你他在什麼地方等著你。”

    周大壯不悅地嚷道：“你還囉嗦什麼？誰糾纏你？沒有我一頓老拳打不走的。”

    那女子忙攔住，“希望你們下手輕點兒。他不是壞人。我只是不想壞他的前程。”

    樂明聽出她有所隱瞞，但並不挑明，“告訴我們他現在住在哪兒。”

    夜半，月光照進院子裡，像是給院子披上一層銀色紗衣。

    一書生坐在石桌旁，自斟自酌，對月長嘆。

    驀地一陣狂風襲來，院子裡多了兩人。樂明和周大壯坐在書生對面。

    書生視而不見，依舊對月獨飲。

    周大壯氣惱地從他手中奪走酒杯，一飲而盡。

    書生也惱了，伸手去奪，去被周大壯推到幾丈開外。

    “有個在風月場所的姑娘讓我倆轉告你，以後別去煩她。不然……”樂明抽出長劍，放在石桌上，冷然道。

    書生起身，扯開衣服，露出胸膛，“不然怎樣？來啊。”

    周大壯二話不說，奮力一躍，便到書生身後，如提小雞子似的，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拋進水缸裡。

    書生剛要冒頭，就被周大壯按下去。水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樂明安靜地看著：他相信周大壯能掌握好分寸。

    待書生要沉下去時，周大壯讓他冒出頭喘口氣。

    “說，以後絕對不糾纏那位姑娘。”周大壯吼道。

    書生還在喘氣，就用力搖頭。

    周大壯怒極，又拽著他的頭按下去。

    如此幾番，書生態度極為堅決。連周大壯都不好意思下手了，求救似地看著樂明。

    樂明飛落在缸旁，一把掐住書生的咽喉，緩緩用力。

    書生臉色慘白，極為恐懼，用力地拍樂明的手，以示求饒。

    “停手吧。”那女子不知何處出現在門口，見樂明亂來，急切地喊道。

    樂明像沒聽到，力道仍在加大。

    女子疾衝過去，要把樂明的手拉開。周大壯稍微一用力，把她推倒在地。

    女子就跪在地上磕頭，求樂明放過書生。

    樂明減緩力道，但還掐著書生的咽喉，恰好是讓他不能出聲的程度。

    “說，蘇赫巴獸在哪兒？”

    “古城。他打聽出你和古城很有緣分，特地在那兒等你。”女子哭泣道。

    “你和他有情，為什麼還要據他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