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宅院並沒樂明想象的那麼大。就面積而言，相當於十來戶普通人家。圍牆是新磚和舊磚相雜，屋頂是新瓦和舊瓦相併。門口敞開，也沒有門房和守衛。

    樂明和周大壯毫無阻礙地走進曹家。

    正在澆花的丫鬟們看到他，友好地走過去，“請問，你是樂明嗎？”

    樂明一驚：曹家竟然會有蘇赫巴獸的人。

    周大壯用力地拍樂明的肩膀，甕聲甕氣道：“對，他就是樂明。他很有名氣嗎？”

    其中一個丫鬟解釋道：“那個蒙古人離開前，說只有你能替我家主人報仇。我們都等著你來呢。請。”

    樂明忙謙虛兩句，請丫鬟們在前面帶路。

    兩人被帶到正堂。丫鬟們端來茶水和點心。周大壯端起茶水，顧不得燙，一飲而盡，又用厚實的大手抓住點心就往嘴裏塞。

    片刻後，曹家的女主人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出來，恭敬地給樂明和周大壯行禮。他們又各自安坐。

    樂明見那婦人相貌平平，對曹平敬佩多了幾分。

    婦人努力掩飾悲傷，但眼眶依舊通紅，“那個蒙古人說，能替我夫君報仇的只有你了。並讓我告訴你一件事。”

    樂明讓她講下去。

    “是一件很奇怪的話。曹平的心底是空白一片。因為他已經在人世得到想要的了。”婦人臉上滿是不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是說，曹平是毫無遺憾離開人世的。”樂明總覺得自己是在安慰別人。

    婦人臉上這纔有一絲欣慰。

    “我很好奇，那個蒙古人讓你轉告這句話，說明你當時也在場。他為什麼沒傷害你？”

    “他說我夫君和世人不同，雖不和他一類，但算是超凡脫俗。所以，可以滿足我夫君的願望。我夫君讓他不要傷害別人。可他說要打折扣，只在那晚不傷害這座城裏的任何一人。”

    “最近城裏只有這一個蒙古人？他們應該是一群啊。”

    “城中百姓聽說後，每個人都參與搜捕他。每天都來人彙報，結論是城中只來過那一個蒙古人。應該很多嗎？”婦人不安地問道。

    樂明擺手，“我一直在追捕他們。他們原是一群人。可這些天來，只聽說他一個人在。估計他的那些部下應該去執行其它任務了。”

    婦人慾言又止。

    樂明讓她講。

    婦人心有餘悸，“他是個怪物。不像是人類。他將我夫君抓走後，沒過一會兒又回來，嘴上和衣服上全是血，不像是他的。”

    樂明便把實情全盤托出。

    婦人心驚膽顫，臉色慘白，終於壓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忙命丫鬟們送他出去。

    在回客棧的路上，樂明突然問道：“周大壯，你一直話很少啊。”

    周大壯摸下嘴，“有吃有喝，誰傻著張嘴說話。”

    “蘇赫巴獸那種人，你不怕？”

    周大壯不屑地一哼，“怕什麼？不過是聽著嚇唬人而已。”

    樂明滿意地點頭，“好，今晚我請你大吃一頓，明早就出發。”

    周大壯高興地用力拍樂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