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雙手緊攥著，最終緩緩地低下頭，“從今天起，我退出大汗之位，安心做個小牧民。”

    思勤和吉雅也低下頭。

    薩仁笑道：“好，進去吧。”

    樂明滿意地點頭。

    帳篷裡，樂明向幾位首領說明情況。他們都面色凝重。

    巴特爾客氣地問周延年，“周帥，我們需要你重回西北軍，和我們一起作戰。”

    “當然可以。對付那種異類，草原人應該和中原人聯手。”周延年頗為慚愧，“我在敵營中，和他在各種地形圖上模擬作戰。勝少敗多啊。他是個極為恐怖的人。倘若家師在世，也許能夠阻擋他。”

    眾人都面色慘白。

    薩仁看向樂明，“你有什麼好辦法？”

    樂明長嘆一聲，“我能有什麼辦法。事到如今，先畫出完整的草原地圖，派出大量騎兵，把這個訊息散播出去，儘可能和一切想要活下去的人結盟。儘快擴充兵力。”

    眾人點頭。

    “在部落內部，任何人都要為將來的戰鬥做準備。孫杰，你和那些西北軍儘快護送周帥回去，讓他重掌西北軍大權，最好是駐紮在交界處的一切軍隊。當然，還有糧草，還要將中原攻城作戰的器具運來。還有，把中原能打仗的幾個將領全部調來，尤其是韓大頭。你們現在就出發，若是有另外的，會派你也熟悉的人前去通知。”

    孫杰領命，和周延年快步走出帳篷。

    “從現在起，幾位首領吃住都在這個帳篷裡。大小事務都要眾策眾力，各個部落的大小官員必須住在附近的帳篷裡，要隨時待命。現在就吩咐下去吧，之後就回到帳篷。在此期間，讓侍從們佈置帳篷，可以吃飯睡覺的地方。好，先各自散去吧。”

    樂明說完，剛往外走幾步，回過頭，“我想新增幾個熟悉對方情況的人。”

    薩仁看著樂明的背影，“好，大家忙起來吧。”

    幾位首領匆忙起身，各自散去。

    樂明出帳篷後，徑直去找吉雅。

    在一個小蒙古包裡，思勤和吉雅正伺候父母。大汗和妻子自幼就過著眾多僕人伺候的生活，現在還不適應自力更生。

    樂明先站在帳篷外詢問一聲，得到允許後才進去。

    思勤一把拽住樂明的衣領，“你這牆頭草，你這卑鄙小人，還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吉雅忙將思勤推開，訓斥幾句。大汗瞅著樂明，冷哼數聲。

    樂明說清來意。思勤和大汗連想都不想就拒絕。

    吉雅勸道：“阿爸，蘇赫巴獸那瘋子要屠盡一切人。你瞭解他大聯盟的情況。應該幫助他們啊。不然，恐怕你連小牧民都做不成。假設你幫助他們，也算是大功一件。以後即使不能稱為大汗，也能榮華富貴。阿爸，你想啊，後世子孫提起你，誇你參與打敗一個企圖毀滅草原和中原的瘋子，那該多榮耀啊……”

    大汗的雙眼滴流亂轉。思勤在旁聽著，覺得事到如今，這是翻身的唯一機會。

    思勤和大汗互看一眼，都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