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世人崇拜的不過是權勢，並非某個人。”

    吉雅極力搖頭，“若是聽過他的事，估計你也會崇拜他。”

    “哦？”樂明頓時來了興趣。

    “他無父無母，以吃草原上的一切生物為生。”吉雅雙眼裏滿是恐懼，緊緊地盯著樂明，彷彿要從他眼中得到安慰，“包括人啊。活生生的人。”

    然而，樂明並沒有給她想要的安慰。他只是微微頷首，請她繼續講。

    吉雅以懷疑的目光看著樂明，“你口口聲聲不讓草原上再沾染鮮血。為什麼你聽到這種事只是輕微地點頭？”

    “我是行走江湖的俠客，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是嗎？”吉雅語氣中仍含著懷疑。

    “那個人是怎麼擁有極大權力的？講來聽聽。”樂明含笑道。

    吉雅只得繼續講下去，“關於他的傳說很快傳揚開去。那是一個血腥的故事。有一個部落派一隊騎兵前去圍剿。那一隊有二十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悍兵士。幾天過去了，遲遲不見那隊騎兵回來。派去更多的騎兵。可他神出鬼沒，行蹤難以捉摸，每次都損兵折將。草原上一個能征善戰的將領聽說這件事，覺得他很有天賦，打算將他收為弟子，教他如何作戰。”

    樂明眉頭一皺：如此說來，和自己的經歷有幾分相似。

    吉雅見樂明凝眉不語，不便詢問，“一年後，他聲稱自己的行軍作戰能力遠勝於師父的。兩人各領兵馬，在草原上演習十場戰役。他每場都壓倒性的勝利。他師父極為高興，逢人便說自己的弟子是戰神，定然會建立一個偉大的草原帝國。”

    “他要完成師父的心願嗎？”樂明對他有幾分好感。

    “我不這麼認為。沒過多久，據說，他師父要領他到高山拜神。可回來的只有他一人。有好事者前去偵查，發現山上有一副骨架。有人猜測……”

    “是那個意思嗎？”樂明謹慎地問道。

    吉雅點頭，“對。”

    樂明心中頓生厭惡。

    “之後他在草原上顯示強大的實力，戰無不勝。可在幾年前突然主動臣服於大汗。”

    樂明輕笑一聲，“即使他所向披靡，要一個個部落打下去，也要耗費幾年。於是，他就前來做大汗的臣子，挾天子以令諸侯。”

    吉雅面露不悅，“他現在已經完全做到了。如今大汗都很少不聽他。”

    “你要讓我幫你除掉這個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樂明如實說道。

    吉雅不耐煩地白樂明一眼，“廢話，很容易會讓你來做嗎？”

    樂明轉移話題，“我給你的兵刃順手嗎？”

    吉雅警惕地往腰間一捂，“想要回去？送給我就是我的。要知道，一路上，憑著它纔有驚無險。我這種武功不高的人……”

    “放心，我不要回去。沒人知道你有這件兵刃吧？”

    吉雅得意地說道：“知道的人早就成草原上的白骨。”

    樂明這才安心，繼而說道：“我要先熟悉那個人。待我判定可以出手，纔會完成你的心願。你若敢擅自動手，就是和我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