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盟後，樂明和那日鬆不敢停留，連夜趕回部落，向眾人說這個好訊息。

    七萬多部眾無不歡呼。

    可幾位首領歡喜過後，便是愁上眉梢：要幫助那兩個部落過冬。眼看冬季將至，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兌現諾言？

    薩仁先提出，期待地看著樂明。

    “我算著日子呢，按說孫杰他們會在半月內會帶著糧草回來。”樂明安慰眾人道。

    幾位首領見樂明篤定，便心安下來。

    其實，樂明心中也沒底，但事到如今，倘若說破，必定大亂。

    目前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孫杰等人押著糧草前來。

    希望他們能在各處設驛站，保證糧道通暢，也好和大聯盟打持久戰。

    十天後，孫杰領著五百騎兵五百步兵押著糧草前來。部眾高聲歡呼跑出去迎接。

    兩百多輛馬車滿載著糧食，薩仁和其他幾個首領熱淚盈眶。

    糧草就交給幾個首領處理。樂明將孫杰帶回帳篷。

    來自中原的幾十個兵士圍著帳篷，嚴禁外人靠近。

    “魯恆他們呢？”樂明問道。

    孫杰高興地說道：“皇帝有大布局。朝廷準備設計一條路線，一條安全的商路。他們各自保護和監督辦理此事的官員。一時難以趕來。”

    樂明露出由衷的笑意，“好啊，這樣一來，一定能吸引不少部落。到時不用打仗，就可以解決問題。”

    孫杰眉頭一皺，謹慎地說道：“朝廷打算只送兩次。畢竟中原正修生養息，不宜過分徵收糧草。朝廷希望這個聯盟能儘快出好的結果。”

    樂明冷哼一聲，欲言又止。

    “我懂你的意思。你希望草原上儘量不流血。可你我都是從亂世走過來，說句得罪你的話，誰的手上沒沾血，尤其是你。想要不流血，千難萬難。況且……”孫杰垂下頭。

    “快說。”樂明催促道。

    “況且朝廷希望草原上有場大戰，有很多考慮。你應該能想通。”

    樂明略一沉吟，逼視孫杰，“草原上大戰，必定死傷無數。到時草原部落別說入侵中原，元氣大傷，恐怕連生存都難。再者說，勢必有無數怨仇，再難凝聚人心。到時，朝廷就可以用各種手段控制草原。”

    孫杰點頭，“我們畢竟是中原人，不能背叛國家民族。”

    樂明冷然道：“是嗎？分明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為什麼一定要貪心不足損人利己呢？倘若草原和中原互補，百姓時常往來，天長日久，互相融合，哪兒還會打仗？”

    “恕我高攀，叫你一聲樂兄弟。樂兄弟。你我都是天真爛漫的小孩子，都對人心瞭解很深，又何必說這種幼稚的話？”

    樂明搖頭，“正因為太瞭解人心，才知道天下事原本是可以很簡單的。壞在每個人心中都有十幾道彎，小算盤打得咣咣響。壞在每個人都想損人利己。”

    他說著，拉著孫杰的胳膊往外走，指著來往的草原人，“你瞧瞧，這些人和中原人有什麼區別？無非是不湊巧出生在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