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輕打一下那個巴圖的脊背。巴圖會意。

    “是我。你想怎麼樣？要和我耍橫嗎？”巴圖氣勢洶洶地問道。

    那壯漢立即變得很客氣，“原來是巴圖大叔啊。我怎麼敢和您耍橫呢？”

    巴圖訓斥他兩句。那壯漢點頭哈腰地退到一旁。

    如此一鬧，巴圖完全忘記自己俘虜的身份，更像是邀請兩個朋友進來遊玩的主人。

    “在我們部落裡，馴養能力越強的人就地位越高。我能率領五百餘條狼，在部落裡排前十。”他得意洋洋地說道。

    那日鬆完全沒有興趣，輕推他一下，“廢話少說。快點兒領我們去見首領吧。”

    樂明掃視周圍，見遍地就是狼，“看來你們部落的狼超過兩千條。”

    巴圖眉飛色舞，“你還是太小看我們部落了。”

    那日鬆白樂明一眼，“你和他說什麼廢話？”

    樂明在心底輕嘆一聲：畢竟還是年輕。現在應該找出全身而退的路線，萬一和他們首領談崩呢。可又不好對她明說。

    巴圖不再言語，領著他們去見首領。

    當樂明見到首領的帳篷後，便大致猜出他的性格。他的帳篷外形極為另類，就像是一條臥在草原上的巨狼。

    那日鬆看樂明一眼，嘴角露出笑意。

    帳篷外沒有守衛。樂明進去後，發現完全沒有安置守衛的必要。

    首領腳邊趴著五匹狼。每一條狼都只比馬略小。它們聽到有人進來，都冷冷地瞅過來，露出滿嘴尖牙。

    原本要逞強的那日鬆頓時心生恐懼，躲在樂明身後。

    “尊敬的首領，我帶來了兩個朋友。一個是來自中原的俠客，一個是部落的首領。他們要和你談一下。”

    狼皮椅上躺著一個髮鬚皆白的老人。老人臉比松樹皮還皺，如圓盤般大小，身上蓋著厚實的羊皮毯。他正呼呼大睡。

    巴圖大著膽子重複一句。

    老人緩緩醒來，問明來意後，掃視樂明和那日鬆一眼，問道：“我讓你去進攻那個部落。你怎麼帶回兩個人？”

    那日鬆從樂明身後露出頭，“你要攻打的就是我們的部落聯盟。哈哈，你們的五百多條狼，一條都沒回來。這個人也成為我們的俘虜，領著我們進你的帳篷裡。”

    樂明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去。

    老人冷漠地看著巴圖，不疾不徐地說道：“這是真的嗎？”

    巴圖臉色立時大變，忙跪下磕頭，“是。”

    樂明上前一步，那幾匹狼猛地起身，一副隨時會撲上去的樣子。

    樂明含笑道：“老人家，你非但不應該懲罰巴圖，還要獎勵他呢。”

    老人眉頭一皺，甕聲甕氣道：“講。”

    “看得出來，你們部落裡的狼都訓練有素，比草原上的騎兵更強。可你知道嗎？五百多條狼進攻我們部落聯盟，全部被擊殺。我們的傷亡，你知道嗎？沒有傷亡。”

    老人大怒，朝椅子上用力一拍，“胡說八道。巴圖。你說實話。”

    “千真萬確。”巴圖涕淚皆下。

    老人驚異萬分，直直地看著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