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本想商議要事，但見此，不得不解釋道：“我今天在這裏說明。我屬於薩仁的部落，但我同時又是代表中原來和談的。”

    那日鬆立即問道：“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是什麼身份？誰知道你會不會徇私？”

    “在帳篷裡，我是中原的代表。出帳篷，我就是薩仁部落裡的部眾。如果我徇私，提出的建議一定會被你們否決。”

    他見那日鬆還要說什麼，聲量提高，“現在是關鍵時刻，可以把瑣事放在一旁嗎？身為一個首領，分不清輕重緩急，我真為你的部落擔憂。今天，在談重要的事前，誰再無謂的爭吵，我當場殺掉他。這樣吵下去，遲早會聯盟破裂，成為別人的階下囚。”

    他目光如冰，盯著那日鬆。那日鬆出於本能，渾身冷汗，灰溜溜地坐下。

    “巴特爾首領，你說一下審問的結果吧。”樂明立即換上友好的語氣說道。

    巴特爾起身，掃視眾人，“如格根老爺子所說，那是兩兄弟的後人掌管的部落，一個專門馴養狼，一個專門馴養鷹。這兩個部落向來不分離，同甘苦，共進退。他們經常遠遠地避開其它部落，從不做無謂的爭鬥。待到需要食物時，總派出群鷹去搶，群鷹每次回去的方向都不一樣。遇到的部落，他們就派出狼群在深夜裏偷襲。從來沒遇到過敵手。”

    “巴特爾，你審的怎麼樣了？”吉布哈大喊著進來，打著哈欠坐下。

    “我乾脆說正題吧。群鷹外出搶食物，從來不需要主人跟隨。但狼性更難馴。每次外出，都有一個人專門在旁監管。”

    那日鬆不耐煩地說道：“誰要聽你囉嗦這些。部落究竟在哪兒？”

    巴特爾知道她是趁機把火氣發泄在自己身上，但此時不宜爭吵，於是繼續說道：“東南，幾十里路。急行軍一天就到。”

    “部落裡的兵力如何？”樂明問道。

    巴特爾雙眉緊鎖，“應該是塊難啃的硬骨頭。精兵強將加上千餘條訓練有素的狼。再加上兩個部落緊挨著。”

    那日鬆冷哼一聲，“真沒出息。虧你是個男人。說到精兵強將，我部落裡的一定比他們強百倍。這場仗就交給我吧。”

    “我覺得不妥。如今隨時可能會被攻擊。那日鬆部落裡的強悍兵士不能傾巢而出。再者說，她領軍隊前去，定會鬥個兩敗俱傷。以我來看，不如和他們結盟。”

    巴特爾微微搖頭，看向格根。

    格根會意，“恐怕很難吧。這兩個部落從來避開其它部落，應該不會結盟。退一步講，雙方結盟，你想，身邊住著這兩個部落，人心不安啊。”

    那日鬆趁機說道：“還說你沒有私心。你無非是要阻攔我立功。”

    樂明輕笑一聲，“隨你怎麼想吧。至於結盟，我覺得有試一下的必要。和草原部落聯盟大戰，到時有這兩個部落相助，勝算大幾分。”

    他看向那日鬆，友好地說道：“這次你和我一起去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