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鷹前幾次輕易得手，此番前來更是肆無忌憚，俯衝而下，又要將羊羔抓起。

    然而，爪子鉤住的顯然是木頭。羊皮下竟然是木頭。一張張網鋪天蓋地而來。

    群鷹的爪子雖然鋒利如刀，但奈何不了銅鐵打造的細密的金屬網。

    部眾並不急於捉住它們，見它們已不能逃走，就蒙上一塊布，就各忙各的去。

    數天後，部眾才掀開布。群鷹多天未見陽光，又沒有進食，早就萎靡不振，都躺在地上。

    部眾取走金屬網，如撿石子般將那五十多隻鷹撿起來。

    至於如何處置它們？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群鷹被熬成湯，人人有份，以報奪羊之恨。

    帳篷裡，幾位首領聚在一起。

    “很難相信這群鷹是被人訓練的。”巴特爾說道。

    “我作為中原人，對鷹幾乎一無所知。但連我都看得出來，它們的攻擊一定要經過嚴格的訓練。”樂明反駁道。

    “我從小就很熟練馴鷹，可從沒見過這種。若是真有這種好手，我發自內心地佩服。”巴特爾毫不掩飾眼神中的羨慕。

    “真的有這樣的部落。”格根額頭上的皺紋深陷，“我年幼時，曾聽部落裡的老人講過一個故事。關於兩兄弟的故事。”

    其他人都下示意地身體前傾。

    格根見他們都有興趣，就開始講，“很久很久以前，部落間紛爭不斷。某天晚上，一個部落被另一個部落偷襲。火光照亮半邊天空，喊殺聲、馬的嘶鳴聲、慘叫聲傳到遠方。一個部落，有幾千人，逃出去的只有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親兄弟。當時因太亂，一個往東跑，一個往西跑。他們不敢停，用盡所有力氣，跌跌撞撞地逃到黎明，終於忍耐不住，暈倒在地。”

    “幸運的是，一個被狼群所救，一個被鷹所救。他們分別和這兩種動物生活在一起，逐漸學會如何和狼、鷹相處。天長日久，他們儼然是狼和鷹的同類。數年後，這兩兄弟都長大成人。”

    “草原上當然依舊紛爭不斷，他們不可避免地陷入紛爭。狼和鷹早將他們視為一份子。偶然的機會，動物竟然幫人拼命，讓兩人看到另一種力量。”

    “數年後，他們在草原上有自己的部落，決定報仇。那個部落也變得很強盛。前幾次，他們能得手，全靠出其不意。可當那個部落掌握他們的攻擊方法後，便給他們沉重地打擊。兩個部落都元氣大傷，在逃跑的路上重逢。”

    “自此，兩兄弟結為牢不可破的聯盟，狼、鷹、人組合攻擊。”

    吉布哈接過話茬兒，“接下來的故事，我能猜出來。他們勝利，從此兩兄弟部落就總在一起。”

    格根眼中閃過警覺，“我想說的是，馬上就是狼、鷹、人組合攻擊。群鷹只是為試探我們的實力。倘若放著群鷹不管，那兩個部落一定會小瞧我們。如今，群鷹已經多天沒回去。試探就會變為強攻。估計不會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