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到深秋。草原上遍地灰黃。部落不再頻繁遷移，選定一個平坦之地安居下來。

    前番和那幾個小部落交戰，得人口不少。可人口帶來的是食物少的壓力。各個部落都在為這件事操心。

    薩仁再也在帳篷裡坐不住，開始往其它部落，希望能學點兒訣竅。可連走幾個部落，都在為人口太多而苦惱。即使平時擅長吃喝的如罕部落，也是勉強維持。

    樂明將孫杰等人聚在一起。

    “看如今這局面，大概撐不到深冬。你們有什麼建議？”樂明掃視他們，問道。

    “以我來看，只能把騎兵撒出去，探知其它部落的位置，奪取牛羊。”魯恆苦思後答道。

    樂明沒立即表態，見孫杰正微笑著搖紙扇，盯著他，“你呢？”

    孫杰臉色一變，“我看還是不說為好。”

    “上次是我不對。以後無論提出何種建議，我絕對不會動手。”樂明保證道。

    孫杰起身，來回踱步，“樂大俠上次說最終目的是讓草原人和中原人友好相處，讓草原人不再紛爭。”

    他謹慎地看樂明一眼，見他沒有發怒的意思，這才安心說道：“我幾人在草原上聯絡各部落的任務已經完成，也再沒有大的作為。不如放我們回中原。我們專門負責草原和中原的貿易。做這件事，我們比樂大俠更合適。樂大俠雖有腰牌，但終究不是我們的人。我們對首領忠心耿耿，更讓他放心。再者說，草原上也離不開樂大俠。”

    樂明微笑道：“我這個人有時殺心太重。你是想擺脫我吧？”

    孫杰驚恐萬分，忙解釋道：“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魯恆等人也為他求情。

    樂明起身，緩步走過去，輕拍孫杰的肩膀，突然笑道：“和你開玩笑而已。”

    孫杰等人見他真心地開玩笑，才長鬆一口氣。

    樂明輕嘆一聲，“我領著你們來草原，只命令你們做這個做那個。沒關照你們過。前些天一時衝動險些要孫杰的命。我很慚愧。你們回中原帶來糧草，負責貿易。我把重擔推給你們，實在過意不去。以後若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孫杰等人少見樂明如此親近言語，都感激不已。

    “你們今天準備一下，一定要最好的奶酒和羊牛肉，一定要最好的帳篷和羊襖。總之，一定要向他們要最好的。”樂明提醒道。

    魯恆大笑，“那是當然，我們是中原人，吃不慣草原人的苦。自然什麼都要最好的。”

    “我會替你們告訴那幾位首領。你們深夜再出去吧。免得走漏訊息。”

    他們又聊幾句，便各自散去。

    樂明到帳篷裡，讓侍從們都退下後，才告訴他們孫杰等人的行動，便讓他們嚴密保守秘密，絕對不能讓第六個草原人知道。

    孫杰等人白天準備好後，待夜深人靜，纔在樂明的指引下，沿著幾個最可靠的探馬所在的路線，悄無聲息地離開。

    至於他們的去向，說是中原人忍不了草原的苦，連夜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