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和傻瓜是兩回事。我們還有女人和孩子要保護，還有老人和傷殘的人要保護。明知道不是他們的對手，偏要把珍貴的身體往敵人的鐵蹄和刀劍下送，如果這才能稱為勇敢。那麼，我寧願被人罵作懦夫。”吉布哈高聲喊道。

    薩仁指著吉布哈問道：“在你們之中，誰比他更有資格稱得上勇士？”

    人群中一陣騷動，但沒人敢迴應。

    “無須沒必要地流血，無須沒必要的悲泣。真正的勇士知道該為什麼戰鬥，也知道什麼時候要做個懦夫。在草原上，強者為尊，弱者被殺戮或拋棄。不過是因為草原上吃穿的太少，必須要爭搶。如今，我們有新的出路，自然要廢棄陳舊的規則。真正的勇士應該為善而戰鬥，也會為避免無謂的流血而做個懦夫。”薩仁高聲說道。

    喝彩聲如雷鳴。

    樂明望過去，發現大部分是女人、孩子和老人、傷殘的人，也有一些兵士。

    他心中有一絲安慰：看來阻止戰爭的爆發還是有希望的。

    大會繼續進行。樂明悄悄地離去。

    吉雅坐在木籠子裡，聽到遠處的喧譁，見樂明走過來，高聲問詢。

    樂明靠著木籠坐下，“在凝聚人心，為以後打擊草原部落聯盟做準備。”

    吉雅冷笑一聲，“就你們這點兒兵力，即使草原部落聯盟被西北軍打敗，對付你們也是輕而易舉。我之前還是高看你們了。”

    “我知道。我想，假設，哪天發現木籠子裡關著一個對草原部落聯盟很重要的人，作為敵對方，會不會把這個人當做人質呢？”

    吉雅眼珠滴流亂轉，努力從腦中搜尋到好方法。

    片刻後，她拽著樂明的衣袖，“咱們也算是同甘共苦過，幫個忙吧，以後一定會重謝。”

    樂明不耐煩地嘆一聲，“好吧，我最見不得女人求我。不過，我也不能背叛薩仁。只告訴你一句，首領必須得民心。好了，我該回去了。”

    樂明掙脫吉雅的手，緩步走遠。

    吉雅看著樂明的背影，重複著他的那句話，突然靈機一動，喜上眉梢。

    大會結束後，部眾紛紛回到帳篷。

    木籠子裡，吉雅披頭散髮，額頭上流著血，高聲喊道：“我要見首領，我已經悔改了，為什麼還不放我……”

    她每喊十多聲，就用力地朝籠子上撞一下。

    不少人停下圍觀，無不動容。前些日子，他們經常看魏別離彈琴吉雅跳舞，對她很有好感，如今看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心中不忍。

    吉雅朝眾人跪下，“求你們替我向首領求求情吧……”

    她十指不停地抓撓木籠，留下一條條血印。

    “是啊。她好像沒犯過什麼錯啊。還幫過我們不少次呢。我們應該為她求情。”一個老婦人提醒道。

    眾人無不應聲。

    薩仁和其他首領回到帳篷，正為今天的順利美滋滋，聽到喧鬧聲，呵斥守衛。

    守衛進來，跪在地上，“首領，咱們部落的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