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會天天給你送飯，也會抽時間和你聊一會兒。”樂明起身，離去。

    自那天后，吉雅深刻地體會到自由的重要。到夜晚，或者雨天，木籠子上會罩上油布。其餘時間，她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

    她想過用匕首毀掉木籠子。樂明彷彿看穿她的心思，提醒她，可能薩仁一怒之下會令人鑄造一個鐵籠子。她只得作罷。

    “樂明，你想家嗎？”吉雅望著遠方的草地，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是那種喜歡浪跡江湖的人……”

    “能說句真話嗎？”吉雅央求道。

    樂明遙望遠處的天空，“世上會有不想家的人嗎？”

    “到時你能帶我一起回去嗎？”吉雅誠懇地問道。

    “這纔回中原後，我不會再出去。中原人太多，也很複雜。以你的性子和能力，恐怕再中原會舉步維艱。我不想害你。”樂明擺手道。

    吉雅不再說話。

    “大戰即將開始時，你可以把你家人的姓名告訴我。我儘量讓他們毫髮無傷地和你團聚。這也算是朋友一場。”

    吉雅嘟著嘴，愁眉苦臉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說來也怪，住在一起時經常吵架，看對方不順眼。可出來後，才發現家人的好。至少不會把我關在木籠子。”吉雅說著，開始抹眼淚。

    “是啊。家人和外人終究不同。外人說翻臉就翻臉。”

    吉雅指責樂明道：“都怪你。你為什麼要我幫薩仁那個忘恩負義的小狼崽子？”

    “對小孩子，你要學會哄。不要逆著來。那幾個人為保護她而死，她心中有恨也有愧疚。如今有這麼大一個擔子壓在肩膀上。你偏要揭她老底兒。她怎麼能不急？”

    “哼，不敢正視自己的過去，不會有什麼出息。”

    樂明微笑道：“她還只是個孩子啊。如今統領著五千多人的部落，比草原上大多部落首領都做得好。你還想讓她怎樣？假如你是她，遇到你這種人，敢怎麼對你？”

    “你偏心。是想扶持她當未來的女大汗嗎？”吉雅沒好氣地問道。

    “你以為我是神嗎？想讓誰做大汗就讓誰做大汗？她現在對做首領還感興趣，也許過些日子就會厭煩。就當做和孩子玩樂吧。”

    這時，魏別離抱著古琴過來，面帶微笑，“樂大俠，你們的首領請你去議事。由我來陪這位姑娘吧。”

    樂明點頭，囑咐幾句後才離去。

    帳篷裡，樂明只認出薩仁、巴雅爾、巴特爾。其他的應該都是另一個部落的將領。

    薩仁見樂明進來，客氣地請他坐，“兩個部落這些天親密得更像是一個部落。是該商量一下將來誰統領作戰了。”

    樂明還沒坐下就起身，“我不適合做將領。我更擅長單打獨鬥。再者說，我終究是個外人，指揮大軍打敗另一個部落。在草原人心中，會把我當做仇敵。我想的是，待草原太平後，草原和中原貿易。所以，絕對不能直接參與你們的戰爭。”

    薩仁見樂明態度堅決，也不好勉強，只得允許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