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一下，聽我說幾句。”樂明高聲喊道。

    眾人都不再言語。

    “吉雅和我是朋友，開玩笑是家常便飯。大家不要難為他。”樂明勸眾人道。

    薩仁這才擺手，“既然樂明這樣說，那就算了。”

    “你們算什麼？憑什麼指責我？從今天起，我不再屬於這個部落。”吉雅美目一瞪，掃視眾人，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走吧。你敢回來，我就把你當做外人抓起來。”薩仁指著吉雅的背影怒道。

    “她為這個部落貢獻不小。你們想一下，那些孩子是誰在照顧？要不是吉雅管著，那近千個孩子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呢。現在學騎兵的學騎兵，學鑄鐵的學鑄鐵……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提出疑問也屬正常啊。這本來就是議事的地方啊，有不同的意見可以討論啊。算了。你們先等著，我把她追回來。”樂明說完，快步追出去。

    薩仁心中不安，暗想這次辦錯事了。

    樂明追出去，已不見吉雅，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孩子，問吉雅的去處。

    那孩子朝東南一指，“他騎著馬往東南去了。”

    樂明輕拍一下他的腦袋，誇他兩句，便衝向馬圈。

    吉雅心中滿是憤怒，不停地抽打馬。馬嘶鳴著，疾奔而去。

    馬因被鞭打，疼得渾身顫，哪兒還顧得上看路，一不小心被一塊稍大的石頭絆倒。

    吉雅如箭矢般被射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連打幾個滾，遍體鱗傷。

    她並未起身，氣得邊哭邊捶打草地。

    樂明追出幾里路，見吉雅坐在地上哭，疾奔過去，停在她身後，翻身下馬，安靜地站著。

    片刻後，吉雅停住哭泣，瞅著他，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不安慰我幾句？”

    樂明輕嘆一聲，“在你眼中，我不是好人。我的安慰只會讓你生氣。”

    “你本就不是好人。”吉雅說著，掏出匕首，用盡全力刺過去。

    樂明稍微往後撤步。匕首隻觸碰到樂明的衣衫，便是強弩之末。

    吉雅更是氣憤，縱身一躍，撲到樂明身上。樂明原能夠躲開，但轉念一想，反而迎上一步。

    兩人滾在一起，塵土飛揚。

    最終是吉雅制伏住樂明，坐在他腹部上，雙手握著匕首往下刺。

    樂明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

    匕首刺進樂明的左臂，鮮血涌出來。

    吉雅看到鮮血順著樂明的胳膊往下流，想起往日種種，心有愧意，但看到樂明面色如常，完全沒有求饒的意思，怒火又起，往右臂上狠狠刺下去。

    鮮血如蚯蚓般往下爬。

    樂明依舊微笑。

    如此幾次，吉雅鬆開匕首，趴在樂明身上哭。

    樂明因失血過多，微笑著暈過去。

    翌日上午，樂明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吉雅。吉雅坐在床邊，因太睏乏而雙眼緊閉，頭緩緩地往下，即將碰到床時猛地抬起，隨即又緩緩往下。

    樂明知道她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感激之餘，一時興起，忍住笑和疼痛舉起右手，朝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她頭往下低一次，樂明就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