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掙開她的手，“草原上征伐不斷，你們的部落還太小，需要你這樣的人。”

    “草原上的人和中原的果然不一樣。我們草原上的人，和雄鷹一樣，驕傲，自由，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喜歡你，跟著你離去是我的命運。他們也有自己的命運。”娜仁提高音量。

    “好，我也有自己的命運。我的命運告訴我，要把你留下。”樂明堅決地說道。

    “你不願意帶我。我可以跟在你們後面。”娜仁緊盯著樂明。

    樂明不想傷她，沉吟一會兒說道：“你可以等我嗎？若老天保佑，我們有命回來，我一定會路過這裏，帶你回中原。”

    “草原上的人都居無定所。說不定過幾天我們就遷走了。草原這麼大，你到哪兒找我？”

    “你離開，說明沒有緣分。”樂明慶幸找到藉口。

    娜仁伸出右手，“擊掌吧。”

    樂明騎虎難下，只好和她擊掌。

    翌日清晨，樂明領著孫杰等人離開。

    他騎在馬上，在蒙古包附近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孫杰等人在牧民們的簇擁下依依不捨地騎上馬，心中有氣。

    都太容易對別人有依戀，可人這輩子大多時間是孤獨的。

    也許這些人是因為無法忍受孤單和孤獨纔要產生感情，湊在一起消滅時間。

    孫杰等人已騎馬來到他身邊。

    魯恆笑著問道：“樂兄弟，你在發什麼愣？是不是嘴上不說，實際上惦記那個姑娘？”

    樂明以手為刀，稍微往魯恆所騎的馬臀部上用力一點。那匹馬嘶吼著狂奔而去，幾次差點兒把魯恆摔下去。

    樂明轉而看向其他人，冷冰冰地說道：“這些日子我很少發脾氣，你們也許忘記了我曾做過的事。提醒你們，從現在開始，誰再不聽我的，我直接殺人。”

    他說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打馬追上魯恆。

    在離開前，樂明讓阿拉坦畫出草原的大致地圖。在草原上，小部落經常遷移，大部落則在某一處停留的時間略長。

    人多勢眾，他們能佔據水草豐富的地方，也有相當多的食物儲存。

    前朝那些人流落到草原上，想要搬兵，一定會找最大的部落。最大的部落也是最的目標。

    不過，樂明有一事想不通。那些人早就到草原上，為什麼遲遲沒有發兵？

    他能想到的幾種可能中，最靠譜的是，草原上至今沒有一個兵力足以入侵中原的部落。若他是部落首領，一定不會任由部落間火併，而是想盡辦法聯盟。結盟後，最大的問題是誰來做這個汗位。

    在冬天，即使大部落，也會食物和糧草緊缺，不利於聯盟。

    開春後，水草豐富，是最好的時間。

    於是，他命令魯恆等人分散開去，混進有資格結盟的部落裡。

    在分別前，他特意囑咐，“一定要儘量不起眼，也儘量要有改變部落首領想法的能力。千萬要小心，尤其防備好戰的傢伙。不到萬一，千萬不要殺人。種族有別，對他們來說，我們始終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