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時，孫杰等人才回帳篷。樂明抖落身上的積雪，這才發現渾身冰冷，衣服全溼透了。

    他還沒進帳篷，就聽到孫杰、魯恆、周大碗醉醺醺地吹牛，不發一語地進去。

    “樂兄弟，論年齡，我也算是你哥哥。哥哥今天就說你兩句，不能不合羣啊。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和這些朋友處好關係。你今天不去，實在不給他們面子……”魯恆躺著大聲嚷。

    樂明本想訓斥他兩句，但聽到腳步聲，就默不作聲。

    娜仁抱著幾件厚實的衣服進來，放到樂明面前。

    樂明接過去時，發現衣服熱乎乎的。

    周大碗指著娜仁，“論年齡，我也算是你哥。哥哥今天就訓你兩句，這個小姑娘多好啊，經常向我請教中原人吃飯之類的，伺候你怎麼了？還硬是不要。我們還沒這個福氣呢。要是我們幾個，明年就有幾個娃子……”

    娜仁含笑退出去。

    待她走遠了，樂明才問道：“你們沒有把秘密說出去吧？”

    魯恆等人都搖頭。

    樂明這才放心。

    自那天以後，魯恆五人和阿拉坦關係變得越來越親密。阿拉坦領著部眾出去搶東西更是肆無忌憚。

    有幾次外敵來搶東西，魯恆五人都奮力作戰。樂明為護他們周全，不得不出手。

    娜仁雖自此至終沒說樂明說幾句話，但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期間，也有不少女向樂明示好，但被樂明冷待一段時間後，便退卻了。娜仁彷彿沒看見，依舊有條不紊地做自己該做的。

    開春後，樂明一行人準備離開。此時，部落的馬多了十多匹，牛多了幾十頭，羊添了近百隻。

    在離開的前一晚，阿拉坦來到他們的帳篷。

    他和魯恆等人寒暄幾句後，語重心長地對樂明說道：“樂大俠，你們馬上就要走了。把娜仁也帶走吧。那孩子一直照顧你，其中的心意，你還不懂嗎？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在這部落裡，這孩子是最好……”

    樂明良久才說道：“帶我去找她吧。”

    阿拉坦喜上眉梢，連連說好，領著樂明前去。

    娜仁正在疊被，聽到阿拉坦叫自己，回過頭看到樂明站在帳篷外，不禁面帶喜色。她快步走出帳篷。同住在一個帳篷裡的少女笑著起鬨。

    樂明請她到附近走走。

    月明星稀，流水潺潺。月光為散步的兩人照亮前方的路。

    “娜仁，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娜仁一驚，“不多住幾天？”

    “有很重要的事。”

    “能添一個人嗎？我做周師傅的幫手。”

    樂明搖頭，“很兇險的事，很可能會喪命。”

    “我是草原上的女子啊，什麼兇險的事沒見過？”娜仁急切地說道。

    “可因為我們讓你遇到危險，我於心不安。”樂明誠懇地解釋道。

    娜仁一把抓住樂明的手，“我喜歡你。我願意因你而遇到危險。草原上的女子不像中原的那麼嬌貴，我也會射箭，還很準。我曾經獨自一人保護過幾個孩子，還趕走過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