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裏一驚，互看一眼。

    樂明一副好奇的樣子，“皇族為什麼要來這裏？”

    “大概是來草原借兵的。如今枯草遍地，遊民們本就有到中原搶糧食的打算。皇族借兵，是再好不過的藉口。”

    樂明意識到這個老人不是尋常之輩，就期待他繼續往下說。

    老人卻問道：“你們若要逃命，完全可以到南方，或者到海外。哪裏都比草原上能吃飽飯。”

    樂明反問道：“老人家，你到過草原外嗎？”

    老人臉上有幾分自得的笑，“年幼時，我曾隨家父到過中原，也到過海外。但路上越來越不太平，家裏就不再做買賣。也算是見多識廣。”

    “老人家，你覺得會有戰爭嗎？前些年，草原騎兵一直不敢窺視中原，正因為有西北軍在。如今，雖改朝換代，但西北軍戰力未減。草原騎兵應該不會入侵中原吧？再者說，皇族若有能力，也不會被打得落荒而逃。”

    老人搖頭，“中原皇族帶來了西北軍的元帥。那位元帥被當做人質的話，難說。”

    樂明略一沉吟，“倘若打起來，草原騎兵有必勝的把握嗎？在西北軍不參戰的情況下。”

    “依照歷朝歷代的記錄，草原騎兵必勝。你們想，中原的軍隊在新王朝建立時都不堪一擊。國力強盛的時候養出的兵才能抵禦住。”

    樂明也是這樣想的，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們草原遊民願意發動戰爭嗎？”

    “大多數是願意的。已經十多年沒到中原搶過東西。這些年修生養息，戰士多是年輕一代的，都只是聽說過西北軍的強悍，沒體驗過。牛犢第一次見到猛虎，估計不會害怕。再加上這些年大大小小的部落融化，現在已經有幾個較大的部落。”

    樂明面帶憂慮。

    老人以懷疑的目光盯著樂明，“你們應該不是新朝廷反感的人吧？你們聽到這個訊息，應該知道發生戰爭，加入軍隊會有大收穫。可你卻很不高興。”

    其他人一驚，本能地去摸兵刃。可他們的兵器都放在馬上。

    樂明則紋絲不動。他腰間插著那件透明的兵刃。

    老人掃到他們的反應，對他們的身份猜出大概。

    “老人家，給你說實話吧。我們是新朝廷派來的。天下剛太平，不想再發生戰亂。給你說實話，就不怕你們洩密。”樂明冷冰冰地說道。

    老人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要告訴你們，我隨著家父在各地遊歷，本就沒有漢人蒙古人的區別，所以也不希望戰爭發生。”

    樂明這才安心，“只要你遵守承諾，我保證完成任務後，一定會竭力全力讓皇帝同意和草原遊民通商。”

    老人伸出右手，“好，一言為定。擊掌。”

    樂明也伸出手。兩人擊掌。

    其他遊民和孫杰等人相視而笑，都輕鬆不少。

    這時，幾個草原少女端著奶酒和羊肉進來，分別放在他們面前。

    樂明見沒有筷子，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看向周大碗。周大碗難為情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