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另有緣由吧？軍隊想存在，必須有大量糧草作為基礎。如今，糧草都掌握在朝廷手中。若朝廷不給他們糧食，不出一月，他們自然會軍心大亂。大小將領必然會失去人心，他們只有兩條路。一，向朝廷投降，服從安排；二，由正規軍隊變為匪徒，搶糧草。”

    “是啊，接到情報，他們馬上就要變成匪軍。幾位將領令部下快馬加鞭前來稟告皇帝。皇帝向我徵求建議。”

    樂明搖頭，“絕對不可能。當初前朝官軍和還是義軍的你們大戰多年。倘若那位將領率領駐紮在西北邊境的軍隊大舉南下，我相信，會在半年內平定天下，你們的皇帝要麼自殺，要麼會受到那個女人的侮辱，再被處死。”

    老人不語。

    樂明繼續說道：“我聽說，當時那個女人多次下令，讓西北軍回朝平叛。那位將領要堅守在邊境，即使家人受到威脅，也不動一兵一卒。如今，天下初定，他們為什麼要反叛呢？”

    “皇帝也有此疑問。據情報說，你曾在西北軍住過，和那位將領也有接觸。所以才請你來。”

    樂明沉吟良久，麵沉如水，“依我的推測，一定是你們的將領心存不善，要麼想收編他們，要麼是想驅逐他們。”

    老人點頭，“皇帝的確談過要收編他們的計劃。那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長期獨立，必定是個不小的威脅。假設收編，定能令我們的軍隊實力大增。”

    樂明輕笑一聲，“真是糊塗至極。強大軍隊的基礎，就是萬衆一心。聽到號令，千萬人同時做一個動作。簡而言之，就是千萬人的行動宛如一個人的。前朝西北軍之所以令外族不敢窺視，正因為他們萬衆一心，號令大於性命。”

    他掃其他人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再來看你們的隊伍，原本都是莊稼漢，早期和流氓無賴無異，皇帝掌握權力後，聽取讀書人的建議，才變得有點兒規矩。你們之所以能打勝，完全是因為朝廷軍隊的無能。自新王朝建議後，你們軍隊的流氓無賴習氣顯露無遺。說句難聽的，若再發生大戰，除韓大頭那幾個外，其餘的一擊即潰。你承認嗎？”

    那幾位都怒目而視。老人卻苦笑著點頭。

    “西北邊境關係重大，目前最緊要的不要收編，而是將兩支軍隊分割開來。讓虎狼保持野性。現在，虎狼的首領不在，最怕各部將難以合作，也怕和你們的軍隊發生衝突。”

    老人長嘆一聲，“還有更可怕的事呢。你知道前朝皇太后帶著那位將領逃到哪裏嗎？”

    樂明大驚，“是到草原嗎？”

    老人點頭，“據情報說，前朝皇太后想勸說草原的各個部落幫自己奪回天下。到時候草原騎兵和西北軍聯合，估計一年半載會把朝廷踏平。以你所說，目前對西北軍，不能收編，不能遣散，還要保持軍隊強大的戰鬥力。難辦啊。”

    樂明笑道：“其實，你們早有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