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心中隱隱不安：他無法確定自己的內力比樂明的強，也不確定樂明是否說謊。

    就在他思量的瞬間，樂明已經衝到他的面前。

    老人大驚：速度明顯比剛纔還快。他現在確定自己遠不如樂明。自幼就苦練武功，又和師兄弟們以命爭奪到這個位置，犧牲過太多，孤家寡人一人，總隱藏在幕後，幹髒活，無法榮耀在站在陽光下，心中多千般苦，卻不能任何人訴說，即使夜深人靜也不敢偷偷哭泣，怕被誰看到。

    絕對不能死。吃一輩子苦，好不容易成為暗地裏皇帝。

    樂明將要刺衝老人的咽喉，陡然一停：今天若是因為一時興奮而殺死這個老人，即使能逃出這裏，也會給風城和藏在山中的人惹禍。何必爭誰強？

    在這一瞬間，兩人都有罷戰的想法。老人趁樂明停手的瞬間，朝後一跳，背緊貼著牆。樂明幾乎在同時往後撤一步。

    兩人又同時明白對方的心思，會心一笑。

    老人拉張椅子坐下，“樂明，如你所說，百姓都藏進山中。皇帝一定會派大軍討伐，也一定要有所斬獲，才能解心頭之恨。我阻止不了，但能暗中幫你們。”

    樂明一愣，心中一喜，“你打算怎麼幫？”

    “我儘量給皇帝推薦合適的將軍。等皇帝發泄完，我再找機會提出條件。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能讓皇帝發泄？”

    樂明也坐下，以手托腮，陷入沉思。

    老人在旁提醒道：“皇帝很高興藏在山中的百姓主動出來。”

    樂明一拍案几，“應該有一些吃不了山中苦的百姓。可以讓他們出來。”

    兩人一拍即合。

    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樂明，你比那些屬下強太多。既然他們讓你來回復我，我可以不追究他們，但你必須替代他們。”

    樂明略一猶豫，“我有個條件。我可以挑選任務。”

    兩人當下就商定聯絡方式之類的。

    在臨別前，老人將一個紫色腰牌遞給樂明，“拿著這個，在這個組織裡，權力僅次於我。”

    樂明毫不猶豫地接過。

    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山中，告訴宋家兄弟、艾草、花夢等人。眾人積極準備。

    十多天後，大軍浩浩蕩蕩地回來。據情報說，皇帝很重視這次討伐，就御駕親征。

    他原本帶領一小支隊伍，聽從某個屬下的建議，從烏城調兵。原因很簡單，天下太平後，烏城一部分百姓率先藏進深山裏，是一個好榜樣。訊息不脛而走，全國各個城都暗地議論，有一批批百姓想往山裏去。

    從烏城調兵，帶一大批百姓回來，是對烏城百姓的警告，也是對天下百姓的警告。

    樂明聽說這次陪皇帝前來的將軍是韓大頭，心安不少，知道那個老人並沒有說謊。

    大軍在離山腳下村落十里的地方駐紮。

    在軍營裡，皇帝捋著鬍子，在地圖上比劃，“韓將軍，派騎兵前去，從兩側包抄，將附近的村落全部圍住。絕對不能放過一個。”

    韓大頭跪在地上，恭敬地問道：“是否要殺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