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沒有錯，為什麼還要殺？”樂明盯著他。

    “皇命難為。”周廣深只好如此回答。

    樂明轉過身，“你回去吧。這件事我不參與。”

    周廣深略一猶豫，壓低聲音道：“你來解決，可以放過他們。只要他們從此不再出現在皇帝的土地上。”

    樂明走到石桌旁，拿起行李。

    原本平坦寬闊的官道經過暴雨的幾天侵襲，泥濘不堪。五座幾乎連在一起的城池在暴雨刷洗下變得更是嶄新。

    城牆上，穿著單衣的百姓手一手握傘，一手握著自制的兵器，哆哆嗦嗦地站崗。

    樂明和周廣深夫婦都穿著破爛的粗布衣服，手握著不少小洞的傘，渾身溼淋淋地在官道上走。

    快到城下時，樂明停住，將草鞋脫下，用力地甩著。一大塊泥從草鞋上飛濺出去。周廣深夫婦有樣學樣。

    “你們是幹什麼的？”從城牆上傳來一聲高喊。

    樂明朝上喊道：“我們是劍客，聽說你們反抗朝廷，想來賺點兒銀子花。”

    城牆上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剛纔那位答道：“你等一下。我先去問一下。”

    樂明又答一聲。

    半刻鐘後，大門被開啟。

    一個氣宇軒昂的壯漢在幾個莊稼漢的簇擁下，走到樂明和周廣深夫婦面前，“進城前，先講個價錢吧。”

    樂明伸出兩隻手，“每個人十兩，怎麼樣？”

    壯漢面帶難色，“有點兒多吧？城裏都是沒錢的百姓。”

    樂明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實話，我們是來賣命的。十兩不多。”

    周廣深插嘴道：“要不是肚子餓，十兩，我們纔不來呢。”

    “還是走吧。估計沒吃上飯，還要賣命。”孫嬌娘拉著周廣深的袖子。

    “等一下。先進去吃頓飽飯再商量。”

    壯漢稍一示意，那些穿著破衣爛衫的百姓就圍住樂明和周廣深夫婦往城裏走。

    城裏的路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腳下的草鞋成了泥鞋。

    附近有個低矮的木棚，但足以擋雨。

    壯漢讓他們坐下。幾個百姓熱情地給他們端來大碗茶。

    樂明不喝，“先談價錢。這幾座城，不至於幾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壯漢朝百姓們手中的農具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難免一場大戰。他們手裏的是什麼？城裏的銀子都買兵器了。糧食倒有些。一定管飽。”

    樂明起身，招呼周廣深夫婦走。

    壯漢突然大聲道：“你們身為劍客，就沒有行俠仗義的心嗎？這些百姓受官府壓榨，又被說成前朝餘孽。朝廷已經派來幾批殺手。你們就不能行俠仗義一次嗎？”

    樂明還要走，但被周廣深夫婦攔住。

    孫嬌娘勸道：“聽他們這麼一說，也蠻可憐的。留下來幫他們吧。”

    周廣深也勸道：“從小練習劍術，誰不想著成為大俠，難得有一次機會，留下來吧。”

    樂明開始猶豫。

    壯漢見有譜，忙趁熱打鐵，“你們放心，如果大軍壓境。我們二話不說，放你們出城逃命。你們只要幫我們識別出刺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