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輕笑道：“如此說來，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聯手。給你們個忠告。不要再聽那個女人的命令，乾脆逃走吧。我決定了，要和‘天罰’共進退。”

    “胖墩兒”一驚，“給你的條件還不好嗎？你不想要李太師的屍體？”

    “你給我的條件的確很好。不過，我聽完你們那番話，決定改變主意。”

    樂明起身，“你們想一下，朝廷的大軍勝利，還有什麼結果？按照你們說法，除我以外，再沒有皇帝的合適人選。我不適合做皇帝。我殺心太重，沒有玩權力遊戲的耐心。世上又沒李太師那種大才。估計我稱帝，不是老百姓過得很苦，就是大臣們每天都要戰戰兢兢。”

    “那個女人扶持自己家族的年輕一代的某個人為皇帝。大權還是在那個女人的手中。依照你們的說法，她並不會比我做得好。”

    “退一步來說，朝廷的大軍勝利，君主無能。必然會導致軍閥割據，又是幾十年的動盪。”

    “假設，我和他們共進退，消滅你們組織。將軍們就如猛虎歸山。沒有統一的鉗制，叛軍採取各個消滅的戰略，就能提前改朝換代。歷朝歷代初建，都會休養生息。如今的朝廷根基已經腐壞，沒有煥然一新的能力。不如把這棵大樹連根拔起，再栽一棵新樹。”

    “胖墩兒”麵露喜色，“你不只是個武夫，我覺得你能做個好皇帝。”

    樂明擺手，“我是李太師最後的學生，學會很多。但我的性子不適合。何必眷戀某個朝代呢？現今的皇家是推翻前一個建立的，前一個朝代是推翻更之前那個建立的。叛軍推翻這個，會建立新的。數百年後，會有新的叛軍推翻它。朝代如流水。”

    眾人不語。

    樓下的喊打喊殺聲逐漸變低。

    百姓們開始滅火。

    “獨眼兒”和“胖墩兒”還要說什麼，被樂明制止。

    “多說無益。你們儘快離開吧。在這亂世裡，我想盡量少點兒殺孽。”樂明的語氣逐漸冷淡。

    兩人只得起身，朝他們一抱拳，快步走出屋子。

    周廣深和孫嬌娘也起身，朝樂明和宋陽抱拳。

    “我們要儘快回去，把這些情報告訴首領。告辭。”他拉著妻子往外走。

    “慢。別忘轉告我對你們首領說的話。”樂明提醒道。

    “什麼話？”周廣深一愣。

    “到太平年代，我一定會取你們首領的狗頭。”

    周廣深笑道：“我知道樂大俠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就當你開玩笑。”

    “我已經說過了。你當做什麼，我不管。”

    周廣深知道樂明不是在開玩笑，勉強擠出笑，和他道別。

    過了一會兒，樂明和宋陽正商量接下來的計劃。周廣深又領著妻子折返回來。

    周廣深嚴肅地對樂明說道：“樂大俠，求你一件事。”

    “說吧。”樂明很好奇。

    “在太平年代前，那些話你不要再說。目前一定要和睦相處。”周廣深懇求道。

    樂明點頭。

    周廣深這才和孫嬌娘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