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那些禁軍以為的攻防並沒有出現。那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至於那次的慘劇，街頭巷尾都有人在傳。

    唐月臨窗而坐，開啟書卷，但完全看不進去。她只能用看池中的荷花來轉移注意力。

    前些天聽說樂明被抓進京城，被直接帶進皇宮。在她的央求下，唐平發誓一定會護樂明周全。

    可現在早就過了下朝的時辰，父親卻還沒有回來。她想控制這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但終究做不到。

    這時，一個丫鬟悄悄地溜進來，那舉動像是做賊。她先探出頭掃視周圍，見沒有人，才輕輕地關上門。

    唐月咳一聲。

    那丫鬟回頭，很恭順地走過去，低聲說道：“小姐，你經常提起的那個叫樂明的，有訊息了。”

    唐月立即來了精神，急切地催促她。

    “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呢，說皇帝逼樂明出手比武。結果樂明一招就差點兒把皇帝打死，又從皇宮裏一路殺出來。還有人說，樂明見皇帝昏庸，就故意被抓進去，提出和皇帝決鬥，結果一拳把皇帝揍得只剩下一口氣。就一路殺出來，現在皇宮裏血流成河……”丫鬟眉飛色舞。

    唐月聽得出來，百姓很熱衷樂明的傳奇故事，但她關心的只有樂明的生死和下落。

    丫鬟搖頭，“傳聞很多，但都說樂明殺出皇宮後，就不知道去向了。”

    唐月沉吟一會兒，心生疑惑，“這應該是今天發生的，為什麼尋常百姓馬上就有各種傳言？說得像是親眼看到似的。”

    丫鬟不懂她的意思。唐月賞她一兩銀子，讓她出去買菜時注意一些樂明的下落。

    丫鬟說著感激的話，歡天喜地退出去。只是幾個小道訊息，居然就有一兩銀子，打聽出樂明的下落，一定會得到更大的獎賞。

    唐月以手托腮，看著被微風吹動的荷葉。和心愛的人坐在一起看荷花，這個願望都無法實現，這樣的人生，還有活下去的興趣嗎？

    但她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苦澀的笑。

    丫鬟出唐府後，徑直去茶館。

    在茶館裏，每天都會有一群無所事事的人。他們坐在一起，就是聊天。聊的是南來北方的小道訊息。這些小道訊息多都很準。

    時間長了，就形成一條產業鏈。來這裏賣訊息的並不直接叫賣，而是說出一部分訊息，就像是一個女人將自己美好胴體若隱若現，吸引來買這條訊息的人。

    兩人就讓掌櫃的騰出一間雅閣，在裡面討價還價。至於價錢偏高，還是賣虧，就看買賣雙方的能力。

    當然，也有空手套白狼的。這些人算是謀士，坐在茶館裏不動聲色，聽那些閒聊的說完，就起身來給大家分析。

    分析得讓人信服，過些天果然發生什麼事。這個人再來，大夥就要高看一眼。掌櫃的會做生意，非但不收茶錢，還免費提供些小點心。

    但這種人又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靜等當官的僱去做門客，一種則是準備單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