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幾十年？”新皇頗為不悅。

    “其實，這應該是臣為取悅陛下往多了說的。當年，若李太師還支援大局，推行一系列改革，朝廷定會煥然一新。可惜啊，上天給了朝廷最天才的人物，給了最好的時機，被皇太后為家族利益錯過了。以後朝廷先想辦法延續下去，再說其它。若上天保佑朝廷，再派下來一位李太師這樣的人物，朝廷才能重振。”

    新皇很惋惜地拍石橋上的石獅，“若當年李太師能教授朕幾天該多好啊。”

    “臣並非針對皇太后。若陛下要改革，要過的第一個難關，就是皇太后家族的掣肘。不知陛下能不能狠心？”

    “朕雖從不得先皇的歡心，但一直很佩服先皇。朝廷絕對不能亡在我手中。不然，我到地下，該如何面對先皇？國事為重，凡是阻礙改革的，該殺的殺，改抓的抓。”

    “多年前，臣曾拜訪李太師，討教改革舉措。陛下允許的話，臣會連夜寫出改革奏疏，明早就呈給陛下。”

    新皇沉吟一會兒，突然說道：“聽說李太師有很多學生。皇太后把他們都趕離朝廷。我相信李太師這種雄才大略的人物，不可能不留幾個暗棋。你該不會是李太師的學生之一吧？”

    唐平一怔，旋即笑了，“陛下英明，臣的這點兒小伎倆果然瞞不住陛下。臣當年落第，流落街頭時遇到李太師。他說讓我在一個茶館論政，說皇太后一黨也在招賢能的人。臣就依計去茶館，大聲議論朝政，果然引起屬於皇太后一黨的岳父的注意。他招贅我入府。第二年我就中頭名。”

    “事後，聽岳父說，第一年就是頭名，但不屬於皇太后一黨的子弟，就名落孫山。”

    新皇長嘆，“誤國誤民，不得不動手了。”

    “臣多次和李太師暗地相見，聽他講授施政方略，最後在他離京前，正式拜他為師。可惜，這些年未能有機會施展才能，又因入贅被群臣議論，又屬皇后一黨最能弄權的，被李太師那些明面上的弟子所攻擊。李太師總勸臣要忍耐，臣盼這麼多年，總算盼到陛下。”

    新皇也感慨不已。

    兩人一時無語。

    片刻後，新皇突然說道：“一誠大師曾告訴朕。當年雖在皇太后的脅迫下卜卦。但結果並沒有作假。樂明會造成朝廷的滅亡。為國家，朕該如何處置他？”

    “倘若這是老天給他定的命運。陛下有能力改變嗎？倘若陛下對他下手，無論朝廷滅不滅亡，陛下都會成為史書上的笑柄。不如放他歸去，顯得陛下大度。”

    新皇沉吟良久，突然笑道：“當年朕領著無妄和無智兩位師父，去風城挑釁樂明，結果敗得很狼狽。朕苦練多年，在禁衛軍中從無敵手，想來在江湖上也是超一流的高手吧？朕想和他再較量一番。”

    唐平急切地說道：“陛下是萬金之軀，怎麼能和一個階下囚決鬥呢？萬萬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