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相浮出水面
甘雨彤召喚出來的小麻雀,一直待在晉王宮客廳的窗戶枝頭,聽著晉王和遠山大師嘀嘀咕咕,很快,小鳥飛回了宰相府。
“主人,那晉王跟遠山禿驢說了,今晚他們就會把五步蛇,轉移到城外處理掉,他們會在午夜子時,把毒蛇帶出晉王宮。”麻雀對甘雨彤尖聲尖氣的說道。
皇甫山看得目瞪口呆,說道:“不是吧?這個麻雀莫非是成妖怪了?”
“這麻雀不是妖怪,是我的召喚物,我的小小鳥。”甘雨彤念一個口訣,麻雀消失不見。
“神仙姐姐,你可真是多智而近妖啊!你這仙術是從哪裏學的呢?教給我好不好。”皇甫山說道。
“不好,因為你平時不肯努力讀書,想學仙術?先好好努力讀書才行。”甘雨彤沉吟半晌,說道,“今天晚上,這晉王就要銷燬證據了,一旦他們把手裏的五步蛇清理掉的話,我們想要狀告他,也就難上加難了。今天晚上,必須採取行動。”
當天夜裏,到了子時的時候,甘雨彤和李懷柔,甘平谷三人,來到了晉王宮外埋伏。
果然,到了子時的時候,晉王宮的大門開啟了,兩個寒山寺的僧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籠子。
甘雨彤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厲聲喝道:“和尚,你們手裏,拿著的是什麼?”
這兩位和尚都是遠山大師的弟子,他們一看到是甘雨彤,大吃一驚,一個和尚戰戰兢兢的說道:“宰相大人,我們拿著的,是鳥籠,是去賞花的。”
“賞花養鳥居然選擇在大半夜,你們可真會挑時間啊!”甘雨彤催動輕功,逼到和尚的面前,輕而易舉的就奪下了籠子。
籠子上面有一個烏黑色的籠子,甘雨彤用手抓開了布,籠子裡面,果然有兩條五步蛇。
甘平谷和李懷柔,已經拿下了那兩個和尚,甘雨彤慍怒道:“這五步蛇,是哪裏來的?”
兩個僧人暗暗叫苦,一胖僧人說道:“這都是師父讓我們去拿到城外掩埋的,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五步蛇?”
“少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你們是寒山寺的和尚,想必也是有些道行的,難道說,連五步蛇這樣的殺器,也不認得嗎?我告訴你們,昨天夜裏,這皇儲殿下,剛剛被五步蛇咬傷,皇上已經下令,命我捉拿刺客。如今,你們兩個手裏拿著五步蛇,想必,你們就是刺客了?”甘雨彤說道。
兩個和尚對望一眼,都嚇得汗流遍體,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沁出,胖和尚說道:“甘姑娘,這皇儲遇刺,跟我們確實是沒有任何的關係啊!我們是無辜的。”
李懷柔作色道:“女兒,少跟這些個臭和尚囉嗦,等到明天帶到了皇上面前,這些和尚,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兩個和尚慘叫連連,這時候,也驚動了晉王宮的守衛,晉王宮守衛立刻通知了遠山大師和晉王。
原本在睡夢當中的遠山大師和晉王,一聽說弟子處理五步蛇,剛出門就被甘雨彤抓了現行,也是暗暗心驚,他們連忙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大門外。
遠山大師怫然不悅,說道:“甘雨彤,你這是什麼意思?”
甘雨彤冷笑一聲,說道:“呵呵!你還有臉問我是什麼意思?我就告訴你是什麼意思,這個叫做捉賊捉贓,抓現行。”
甘平谷說道:“遠山禿驢,你的徒兒現在拿著五步蛇,已經被我們人贓俱獲了,怎麼?你還想嘴硬?”
“五步蛇?哪裏來的五步蛇呢?”遠山大師開始裝糊塗,說道,“甘平谷,你我當年在青雲峰上,咱們可都是知行道人的弟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如果你也算好人的話,這世界就沒有好人了。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遠山,你這臉皮真的是比烏龜殼都要厚啊!”甘平谷說道。
遠山把心一橫,說道:“看來今天,你們是鐵了心,要冤枉了?哼!我和晉王卻也不怕你們冤枉,無非就是在晉王宮,發現了五步蛇而已,我們馴養這種毒蛇,也不足以證明,是我們刺殺了太子。”
甘雨彤嫣然一笑,說道:“遠山大師說的真是太對了,但是這種五步蛇,只有法力高強之人才能馴化,尋常之人,避之唯恐不及,這君王堡翻個底朝天,我相信也找不出幾隻來。晉王和皇儲一直不和,這是君王堡路人皆知的秘密,如今,皇儲昨天深更半夜遇襲,被五步蛇咬了,今天半夜裏,這晉王宮偷偷摸摸的就想把五步蛇處理掉,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李懷柔說道:“我們把這些證據,全部都交給皇上,我們相信皇上,一定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斷的。”
遠山大師暗暗叫苦,他本想奪下兩個弟子,搶走毒蛇,毀滅證據,但是作為師兄弟,他知道李懷柔和甘平谷的法力高強,甘雨彤更是法力詭異,深不可測,遠山大師也不好胡來。
看到甘雨彤要走,晉王忍不住說道:“宰相大人,其實,我們晉王宮也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你就不能夠,幫襯我們一把呢?非要幫著皇儲對付我們?”
甘雨彤正色道:“皇儲就是一個憨憨的二傻子,你是他的親弟弟,你應該最瞭解他,你難道以為皇儲會對付你?呵呵!他皇甫山要是真有那個腦子,我還真就謝天謝地了,皇甫山宅心仁厚,反倒是晉王殿下你,有些聰明過了頭,你一心想要取代你哥哥的位置,甚至不惜刺殺他。我的良知不會允許自己,和你這樣的人為伍的。”
李懷柔和甘平谷,幫助甘雨彤,把這兩個僧人和五步蛇,全部帶到了刑部,刑部侍郎和刑部尚書連夜開堂審問,很快,兩個和尚就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由於五步蛇的毒性過於猛烈,所以他一共只養了三條,都是這兩個僧人,負責平時餵養五步蛇。
昨天在太子東宮,遠山大師利用一隻五步蛇,咬傷了太子,那隻五步蛇在現場就被東宮侍衛斬殺,因此晉王宮裏,也只剩下兩隻五步蛇了。
刺殺皇儲失敗後,遠山大師和晉王都明白,留下的兩個五步蛇,會成為禍害,因為甘雨彤很容易透過五步蛇,查到他們的身上,於是他們決定處理掉五步蛇,爲了掩人耳目,還特意選擇在了午夜的子時動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千算萬算,還是敗給了甘雨彤。
第二天,甘雨彤一大早趕赴皇宮,在皇上的御書房,見到了皇上。
“皇上,刺殺太子的真兇,已經找到了。”甘雨彤說道。
“真的嗎?這麼快,到底是誰?”皇上惡狠狠的說道,“居然敢向帝國的皇儲下手,真是活膩歪了,朕一定不可以輕饒了他!”
“是晉王殿下和遠山大師,應該還有迦葉師太。”甘雨彤淡然道。
皇甫庭大為震驚,說道:“怎麼可能?你是說晉王向他的皇兄下手?”
雖然皇甫庭之前也猜測晉王是兇手的可能,但是畢竟皇儲和晉王都是他的親生骨肉,他最厭惡的就是皇儲之爭。
當年,皇甫庭自己就是踩著兄弟的頭顱和獻血,坐上了血跡斑斑的皇位,年輕的時候還好,但是伴隨著歲月的流逝,皇甫庭有時候也後悔當年自己對兄弟們做的過於絕情。
如今自己做皇帝,他希望兒子們都和平相處。他沒想到,骨肉相殘的這一幕,還是上演了。
“你有證據嗎?證據充分嗎?”皇甫庭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證據充分,昨天我和我的父母,親自在晉王宮外設點埋伏,人贓俱獲,我們抓了兩個和尚,這兩個和尚,就是遠山派出去銷燬證據的。我們的刑部尚書和刑部侍郎,已經連夜審問了那兩個和尚,他們都已經承認,自己的師父馴養了三隻五步蛇,其中兩隻被我們繳獲了,那第三隻,就是昨天遠山拿去刺殺皇儲的那一隻,這兩個和尚都證明了,昨天夜裏,他們的師父穿著夜行衣,拿著五步蛇去了東宮,作案時間吻合。”甘雨彤說道。
“晉王太讓我失望了。”皇甫庭嘆息一聲。
“晉王爲了爭奪皇儲之位,居然向自己的親哥哥下毒手,如果不是昨天我們有解藥的話,皇儲必死無疑,晉王也就可以得意洋洋的入住東宮了。這種人真是其心可誅,皇上,請你一定要嚴懲。”甘雨彤說道。
皇甫庭雖然偏愛晉王,但是這一次,再怎麼護犢子也沒有用了,他說道:“甘雨彤,朕下旨,將晉王剝奪爵位,貶為平民,流放江南,至死不得返回君王堡。”
甘雨彤秀眉微蹙,說道:“晉王居心不良,應該和篡奪皇位無異,難道僅僅是貶為平民流放就可以了嗎?”
皇甫庭無奈的說道:“朕也知道這是十惡不赦的罪名,但是雨彤,你也考慮考慮朕的難處,朕只有這兩個兒子,要是一個兒子犯錯就要殺死,朕這心裏也不好受啊。再者說了,朕當年繼位,很多人都說朕是殺了兄弟手足上位的,如今再殺死自己的兒子,這老百姓豈不是要把朕看做是昏庸好殺的昏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晉王喜歡權力,如今朕廢了他的權欲,跟殺死他,又有什麼區別呢?”
甘雨彤只好接受了,她說道:“其實晉王固然野心勃勃,但是我覺得,他走到敢於把屠刀指向皇儲的地步,身邊的遠山大師和迦葉師太,也起了不少鼓勵的作用。這兩個衣冠動物,皇上一定要嚴懲。”
“朕也早看這對狗男女不順眼了,可以把他們凌遲處死,以儆效尤!”皇甫庭說道。
“皇上,你真的要把晉王,流放到江南?我覺得,北方可能更好一些吧?”甘雨彤說道。
“為什麼?”皇甫庭說道,“南方人煙比北方稀少,充軍流放不都是首選南方嗎?你為何這次選擇北方?”
“晉王皇甫水固然十惡不赦,但是他畢竟是你的孩子,南方瘴氣太重了,我怕皇甫水去了南方,未必會受得了。再者說了南方可最大的諸侯王,可是上官鷹,上官鷹上一次不肯派世子來君王堡,已經有造反的跡象了,如果皇甫山去了南方,落入了上官鷹的手裏,萬一上官鷹利用晉王造反呢?不要忘了,除了皇儲,陛下只有晉王這一個兒子。”甘雨彤說道。
“不錯!朕倒是忽略了這一點。”皇甫庭撫摸著鬍鬚,說道,“那就依著你的意思,把晉王流放到北方,具體位置,你看哪裏好呢?”
“我覺得烽火城就不錯,那裏是長城最前線,正需要士兵,如果晉王肯誠心悔過,在邊境上一個優秀的將領,我看沒有任何的問題。”
其實甘雨彤這麼安排,是有深意的,北方地區的諸侯西涼城,鐵騎城和烽火城,都是獵龍城的盟友,一旦晉王去了北方,就落入了他們的控制範圍。
甘雨彤走出了金鑾殿,回到了宰相府,立刻派人通緝遠山和迦葉,派兵圍住了寒山寺,卻發現寒山寺裡早就已經沒有了遠山和迦葉的身影,原來,這兩個人自知罪孽深重,已經逃走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