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鑄劍
根據皇后上官春的推斷,如果甘雨彤真的成爲了太子妃,那麼獲得太子專寵,成為未來皇后基本上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旦甘雨彤成爲了皇后,獵龍城城主郭崇文將獲得莫大的好處,甚至有可能干涉朝政。
如今獵龍城面對朝廷的經濟封鎖,苦不堪言,等到甘雨彤做了皇后,獵龍城的地位不但會獲得朝廷的承認,甚至可以超過各地的諸侯王,獲得各種特權。
一直以來,幾乎滿朝文武都認為郭崇文是一個充滿野心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上官春覺得,即使甘雨彤現在不接受太子的愛,等郭崇文知道了,一定會極力撮合自己的弟子,和太子走到一起,覬覦太子妃的寶座。
“我們必須警惕郭崇文。”皇后上官春信誓旦旦的對皇甫庭說道,“郭崇文肯定願意讓甘雨彤和太子在一起的,如果太子娶了郭崇文的徒弟,郭崇文跟皇家也算是成了親家,他難道還能不樂意?”
皇甫庭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如果是尋常諸侯王,自然樂意跟皇家聯姻,聯姻是提升和鞏固貴族地位最好的方式了,可是你不能把郭崇文看做是一般的諸侯王,他可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他能跟朝廷對抗那麼多年,你以為他會捨得把愛徒當成是籌碼送給君王堡做太子妃?你也太小看郭崇文了。”
上官春強忍怒氣,說道:“聽皇上的意思,莫非是支援太子和甘雨彤在一起?”
皇甫庭繼續咀嚼著仙丹,說道:“孩子們談情說愛,朕不想插手,不過朕還真希望小小鳥能做朕的兒媳婦。如果甘雨彤實在不想和太子在一起,朕就留她在朝中做官。”
上官春不以為然,說道:“甘雨彤一個女孩子家,也未見得有什麼真才實學,做什麼官呢?皇上也忒看重她了。”
皇甫庭說道:“這個叫做慧眼識珠,小小鳥他日必成大器,到時候你的寶貝兒子,還未必配得上人家。你還記得朕的那把南征北戰的劍嗎?”
上官春說道:“那把劍跟隨皇上多年,是皇上的心愛之物,我當然記得。”
當年,上官春的弟弟上官鷹,在皇子叛亂當中平叛有功,皇甫庭一度答應把佩劍送給上官鷹,這讓上官鷹激動了好一陣子,但是後來皇甫庭反悔了,賞賜上官鷹一些銀兩,沒有送劍,上官鷹鬱悶了好一陣子。
如今皇上沉迷於修仙,每天吃仙丹,疏於鍛鍊,刀槍劍戟都早就已經束之高閣,上官春後來提出希望皇甫庭把佩劍賞賜給上官鷹,兌現當年的承諾,皇甫庭還是不同意,所以上官春對那把佩劍,印象深刻。
皇甫庭說道:“朕已經決定,把那把劍重鑄,鑄成一把女兒劍,要送給甘雨彤。”
上官春愕然道:“昔日我弟弟平叛有功,為皇上屢建功勳,血染徵袍,出生入死,陛下都不肯把隨身佩劍送給他,如今卻給了一個小姑娘,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國舅爺在陛下心中,尚不及一個小丫頭?”
皇甫庭說道:“當年國舅是有功勞,但是朕也賞賜他不少東西了,也不差這把劍。你放心,國舅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的。話說這個時間,小小鳥應該快到了,我讓她這個時間進宮,帶著斷劍去重鑄的。”
這時候,太監金大龍走了進來,說道:“陛下,甘雨彤求見。”
皇甫庭眼前一亮,說道:“快讓小小鳥進來。”
甘雨彤走了進來,說道:“參見陛下和皇后娘娘。”
皇甫庭說道:“小小鳥,聽說太子最近在追求你?”
甘雨彤有些驚訝,說道:“皇上從哪裏聽來的?這些都是謠言。”
上官春說道:“難道我也在造謠嗎?我剛從東宮回來,已經聽太子說了,他說他很喜歡你,非你不娶,甘雨彤,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甘雨彤沒想到太子這麼快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皇后,她心裏埋怨著太子,只得說道:“那只是太子的一廂情願罷了,我可不喜歡他。”
上官春原本指望甘雨彤拒絕太子,但是看到甘雨彤一臉嫌棄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有氣,她說道:“太子貴為皇儲,看上任何一個女子,都是她的榮幸。甘雨彤,你可以不喜歡太子,但是也不要一副嫌棄的樣子好不好?你這樣做,分明就是無視皇家的尊嚴。”
甘雨彤說道:“那我應該怎麼辦?你們皇家該不會逼著我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吧?太子是很好,但是,我只是把他看作是好兄弟。”
皇甫庭笑道:“你可以拒絕太子,但是,拒絕了太子就必須留在朝廷,為朝廷效力。”
他指了指一旁的斷劍,說道:“你跟著金大龍,去把這劍重新鍛造了,朕已經命宮中最好的鑄劍師,為你鍛造一把女劍。小小鳥,朕那麼器重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甘雨彤稱謝之後,拿起斷劍跟著金大龍離開了煉丹房。
這把跟隨皇甫庭多年的佩劍,正是皇甫庭在測試甘雨彤法力的時候,被甘雨彤用寒霜凜冽掌,震斷的,如今佩劍上還是厚厚的冰霜,沒有絲毫退去的跡象。
金大龍望著甘雨彤手中的斷劍,一臉的不可思議,說道:“這天氣這麼熱,這把斷劍為何還是沒有解凍呢?甘姑娘的法力果然強悍。”
按照常理,甘雨彤的寒霜凜冽掌打在地面上,出現冰雪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的,可是這把劍上的冰雪,卻遲遲未曾消退。甘雨彤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可能是因為這劍的材質的原因。”
金大龍說道:“一定是的!這把劍是上古寒鐵打造的,非常珍貴。當你國舅爺為皇上立下不少戰功,皇上也沒有把這把劍送給他,卻送給了你,甘姑娘,你現在可真是皇上眼裏的紅人啊!”
皇甫庭是很喜歡她,但是甘雨彤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她不喜歡君王堡的氛圍。宰相府,國師府,太子東宮,晉王宮,似乎每一個地方,都在勾心鬥角。
金大龍帶著甘雨彤,來到了皇宮的鐵匠鋪。
“張三!來生意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鐵匠,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金大龍指了指甘雨彤,說道:“這位是獵龍城的典獄官,甘雨彤,皇上命你把斷劍,打造成一把女劍,贈給甘雨彤。這可是上古寒鐵,小心在意。”
張三頻頻點頭,拿著斷劍開爐準備打鐵了,金大龍說道:“甘姑娘,張三是君王堡最好的鐵匠,打出來的劍,一定讓你滿意。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先走了。”
金大龍離開了。鐵匠爐裡熱浪滾滾,張三讓他的弟子,繼續新增煤炭,把火燒的更旺盛一些。看到斷劍上有冰塊,張三也並不怎麼在意。
張三打量著甘雨彤,說道:“甘姑娘,我以前聽人家說,獵龍城典獄官是一位叫秦樓月的女子,什麼時候換成你來做了?”
甘雨彤說道:“我們城主大人前段時間剛剛撤換了典獄官,我也只是暫時擔任。”
張三又問起郭崇文和獵龍城的近況,聽著甘雨彤的回答,不時眉頭緊蹙,似乎十分上心。
“師父,真是邪了門了,這鐵上的冰雪,根本去處不掉。”一旁的鐵匠學徒說道。
原來,無論鐵匠學徒把斷劍放在火中怎麼燒,上面的冰雪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張三看到火中斷劍上的冰塊,大吃一驚,說道:“怎麼會這樣?這些冰雪怎麼附著在劍上的?”
甘雨彤說道:“那天在金鑾殿,皇上考究我的法力,命我隔空用掌劈這長劍,我用我的寒霜凜冽掌,一掌劈斷了劍,劍被斷裂,但是劍上的冰雪,一直沒有融化。”
張三愕然不已,說道:“有這種事情?姑娘年紀小小,從哪裏學到了如此陰毒的法術?據我所知,郭崇文是知行道人的高徒,不可能修行這種法術的。”
甘雨彤說道:“我從小就是寒毒體質,這是我師父根據我的寒毒體質,為我特別獨創的一種法術。”
張三越聽越奇,說道:“姑娘寒毒如此厲害,居然還能修仙,真是天下罕見。”
甘雨彤說道:“這劍是不是無法重鑄了?”
張三笑道:“如果說到鑄劍,天下還這沒有能難倒我的。這劍本來就是上古寒鐵,又被姑娘的寒霜凜冽掌侵蝕,如今已經被凍成死鐵,一般的鐵匠無可奈何,卻也難不倒我。”
他從鐵匠學徒手中,接過斷劍,放在爐子裡,衝着熊熊大火,輕輕吐出一口仙氣,很快,斷劍被一層五顏六色的色彩籠罩,緊接著,斷劍被熔化成了鐵汁。弔詭的是,即便熔化成了鐵汁,滾燙的鐵汁上面,還是有一層薄薄的冰霜。
張三掄起大錘,立刻趁熱打鐵,“啪嗒——”,一下接一下,一時間火星四濺,煙霧繚繞。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一把嶄新的女劍,送到了甘雨彤的手上,劍上面,依舊附著有一層冰霜,在冰霜的襯托下,這把劍顯得更加鋒利。
張三說道:“這把劍無法去處冰霜效果,一般人如果拿著這把劍,手都會遭到冰霜的侵蝕,會被凍掉的,但是你本身就是寒毒體質,所以適合你用。”
甘雨彤驚訝道:“這麼厲害?”
她拔劍出鞘,隨手舞動了一下,沒成想竟然噴出無數的冰霜,被鐵匠鋪的屋頂,凍成了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