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馬車邊，撩開簾子，發現嚴霆還在歇息，而憐月則在認真地看著她帶出來的那本禁書。

    韓衿沒有打擾她，放下簾子後出了城。

    她打算先打聽一些有用的訊息，再做行動。正好她在過來的路上看到附近有一些人家。

    打定主意，韓衿便來到其中一戶人家，那是一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大娘，我想問您一件事。”韓衿被請進入後，便開口問道，“這座水城，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倒茶的手一頓，不少水灑了出來，落在桌面上。

    水珠圓溜溜的表面映出老太太沉痛的一張臉:“小姑娘，是來找聖草的罷。”

    韓衿微訝，爾後坐正姿勢，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事情大概要從三四年前說起，原本水城是一個富貴之地，而在城池的中心，供養了幾株聖草，那些聖草由聖獸來守護。

    可是有一天，那些聖獸意外吃了聖草，在一瞬間變成毒獸，開始殘害百姓。當時的景象歷歷在目，老太太抹了把臉。

    那些屍體就是這麼堆積起來的。

    除了幾戶人家成功地逃脫出來，搬遷到外面，其他人幾乎都死在了毒獸的兇殘狠毒裡。

    韓衿連忙問道:“這麼說來，那聖草……”

    “沒了。”老太太搖了搖頭，微微嘆息。

    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就這麼沒了，韓衿陷入了僵局，有些不知所措。

    她回到馬車上，看到憐月手裏的書，不由心神一動，從她手裏把書拿過來一看。

    從昨天看到的地方接著看下去，韓衿心裏帶著一股希冀，翻紙的手都有些抖。

    憐月也沒有問原因，只是默默地陪伴著她。

    許是嚴霆命不該絕，韓衿找到了第二種方法，就是取自身精血與吞下聖草的毒獸精元混合煉丹，但走火入魔機率很大。

    她沒有讓憐月看到這個內容，而是迅速合上了書。

    這時候嚴霆也醒過來了。

    “感覺如何？”韓衿連忙上前問道。

    嚴霆只覺得渾身乏力，卻還是勉強牽扯出一個笑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沒事，別擔心。”

    韓衿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她抿了抿唇，心裏有了主意:“我去給你找吃的，你等等。”

    嚴霆在路上醒來過一次，他自然知道這裏是哪裏，只不過不知道韓衿到底為何要來這裏。

    韓衿出了馬車，站在水城的城門那裏思考了許久。

    她在一戰後元氣大傷，現在還沒恢復過來，憑著這個狀態去跟毒獸打，是根本不可能打贏他們的。

    可是，嚴霆的毒實在是熬不住。

    想到這裏，她就毅然決然地帶著毒袋重新進去水城。

    只是這一次她更加小心了。

    那隻毒獸還在原地，韓衿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唯有這樣纔有可能拿下它的首級。

    曦月訣是不能再用了，韓衿把靈力化作利刃，向毒獸砍過去。

    可原本還在啃東西的毒獸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危機，它迅速抬起頭來，身形矯健地飛躍出去，避開了韓衿的這一攻擊。

    韓衿咬了咬牙，這樣子可有些難辦。

    她抽出腰間地劍，在上面加上一層靈氣，在毒獸向自己撲過來的時候用劍去格擋，然而毒獸的利爪相當鋒利，劃破了她的衣袖。

    幾輪下來，韓衿有些力不從心了。

    毒獸迅猛，就像貓在戲耍老鼠一樣，把食物捉弄到疲憊不堪，再伺機行動，不費吹灰之力地取下獵物的首級。

    韓衿一個不慎，就被毒獸的一計撞擊撞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臉上和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她咳出一口血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卻看到毒獸已經一步一步從不遠處走過來了。

    它抬起前腳，直直地踩在韓衿的背上，發出屬於勝利者的嘶吼聲。

    韓衿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了，背部傳來的痛感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在叫囂著讓她放棄掙扎，一半在想著嚴霆，告訴自己玩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