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戰(19)
原本孫警官就是正在安排度假區工程方面的事,所以在李隊長下達了命令之後,他所優先執行的便是“關電閘”這道命令。電話接通了工程主管之後,即使對方有無數個理由來推脫、拒絕,但孫警官還是堅決執行命令,讓對方現在、立刻、必須關掉整個度假區的總電閘。
由於這度假區的建築物分佈是成片的,所以就算工程主管想立刻關掉全部用電設施,也不是說說就能做得到的。他們只能按照電力規章制度選擇“逐片關閉”,而他們所關閉的第一片用電“大區”,便是度假區車庫後方緊挨著水面的“迴圈過濾器區”。
此時棕熊和劉嘉樹的距離只有一個“控制室”的長度,劉嘉樹抵著牆壁警戒著暗處的危險,棕熊則是藉助著那電機的“嗡嗡”聲、踩著空調外機悄然爬上了這電機房的屋頂,甚至於劉嘉樹和唐文婷的對話都能被他盡收耳底!
給閆賽男重新穿戴好了防彈背心之後,唐文婷這才靠著牆壁緩緩癱坐在了地上,由於兩臂的用力過多,導致她胸口內好像又有了積血似的,此刻只能上氣不接下氣地瘋狂咳嗽著:“嘉樹!你、你確定沒事吧……咳咳咳咳咳!”
劉嘉樹曾經是海省軍區的“蛙人部隊”出身,而且在去年白省的“全警大比武”上,他也一舉斬獲了“三姿射擊”冠軍的頭銜。所以在現在這個身體機能嚴重下降的情況下,劉嘉樹僅憑一隻胳膊,仍然可以把槍架地穩穩的。如果棕熊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他有絕對地把握可以將其當場擊斃!
“唐隊……沒事,放心、放心吧……!”
雖然劉嘉樹說話的聲調非常微弱,但他的底氣很足,沒有流露出一絲的負面情緒。
“當過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唐文婷點點頭,伸出左手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劉嘉樹用力笑了笑,低聲說道:“唐隊,我現在是‘颶風小隊’的成員,我也相信任何一名‘颶風小隊’的隊員都可以應付極端條件,這、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啊!”
“恩,對!”聽劉嘉樹這麼說,唐文婷重重地點了點頭,“算我剛剛口誤了!咳……咳咳咳!”
“唐隊,你總問我有事沒事,怎麼我覺得你、你的狀態比剛剛好像要……更加嚴重了?”
“不要緊,沒……咳咳咳……沒事!就是岔氣、岔……咳咳!岔氣!”
唐文婷使勁咳嗽了幾聲,感覺都要把肺葉從喉嚨裡咳出來了,直到她歪頭吐出一口血痰,那股胸口的渾濁感才漸漸消失了下去。
輕輕擦了擦嘴邊的血痕,她順便按住了耳機按鈕,立即呼道:“颶風小隊呼叫、颶風小隊呼叫……我們有兩名重傷員、兩名重傷員!急需支援!急需支援!重複,急需支援!颶風小隊呼叫、颶風小隊……”
唐文婷連著呼了三遍,可是耳機當中傳來的仍然是“滋滋吱吱”的低頻聲,她對著劉嘉樹搖搖頭,便把手槍插在了胸掛前方,剛纔要不是手槍的位置過低,她很可能已經將棕熊擊殺了。現在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支援這一個選擇可以執行,雖然唐文婷對於棕熊的逃脫十分不甘心,可是她現在是一名代隊長,既然是一名隊長那就要擔當起“決策”的重任,就一定要對自己的隊員所負起責任!
看著劉嘉樹那劇烈起伏的後背、還有閆賽男仍然緊閉著的雙眼,唐文婷攥緊拳頭、在心中狠狠地發了一個誓:“嘉樹,賽男,放心吧,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你們收到一點傷害!絕對不會!”
讓唐文婷所沒有想到的是,雖然她的傳呼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但是她的求救訊號的確是發出去了,而且還有一個人明確接受到了她的訊號!這個人並不是楊敏,此刻楊敏正在全神貫注地警戒著四周的情況,絲毫沒有被槍聲所幹擾。而這個人……就是距離唐文婷最近、也是唐文婷最心心念、此時正艱難抵擋著黑煞狂轟亂炸的鄧仕虎!
聽到耳機中那熟悉的聲音,鄧仕虎突然發力,一腳踹開了黑煞、大吼道:“文婷!文婷!?文婷你在哪!你在哪!”
“唔……”黑煞穩住身形,揉了揉肚子,彷彿一點都不痛似地說道:“我說你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哼哼哼……是你馬子來了嗎?文婷?嘖嘖嘖……很動聽的名字呢……”
“你、你給我他媽閉嘴!不要叫文婷的名字!”
“太刀,你很頑固呢,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堅守有什麼意義?”
在黑煞和鄧仕虎的鏖戰當中,率先取得優勢的毫無疑問,便是黑煞。他趁著鄧仕虎倒地躲閃的機會,竟然是悄無聲息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把短刀。要不是鄧仕虎的臉頰捱了一刀,他甚至在這昏暗的地下室內根本就發現不了黑煞已經拿到了那把武器!
雖然自己已經破相了,但是鄧仕虎卻毫不在意,畢竟他的對手是“青炎”的二把手——傳說中的戰神黑煞!所以即便是自己重傷,只要能把黑煞在這裏抓住,那也是值了!更何況自己不過是被劃傷了臉,也並無大礙!
“我說過了,你這個混蛋!我不叫‘太刀!’”
“呵呵……你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就叫你‘太刀’!”
“混蛋!”雖然鄧仕虎現在是急如星火,但是面對實力高出自己一個檔次的黑煞,他能做的也只是勉強抵擋,要是想擺脫黑煞回到地面去支援唐文婷的話,短時間內那幾乎是沒有可能!
黑煞現在也是不急不慢,竟然坐在樓梯上轉起了刀花,“看來剛剛的槍響,是你馬子跟棕熊‘幹’上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擔心呢?哈哈哈哈哈哈!”
黑煞非常擅於去駕馭別人的心理,看到鄧仕虎那急躁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卻感到異常的享受,所以不斷地以唐文婷這個“點”來刺激鄧仕虎。黑煞點了點自己的耳朵,接著挑釁道:
“剛剛是不是你馬子的求救呢?對了,棕熊要是趴上去的話,估計都能把她給壓死吧?被老熊給搞死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不知道你馬子能堅持幾分鐘呢?哈哈哈哈哈!”
“黑煞……你他媽給我閉嘴!”
暴怒的鄧仕虎再也忍耐不住,他揮起拳頭便砸向了黑煞,但他的全力一拳立即便被識破,黑煞甚至連躲都不躲,只是把刀刃輕輕豎起在了攻擊路徑上,竟然讓鄧仕虎自己停下了拳頭!可是鄧仕虎身體的慣性卻急剎不住,仍舊衝着黑煞栽了過去。
“哼……”黑煞冷笑,抬手就是一個低身劃斬,隨著“滋啦”的一聲,鄧仕虎的胸掛立刻被劃出一道三十多釐米長的口子!
“這是第三條命了,如果沒有那防彈衣,你都死三次了。”黑煞就像是在玩遊戲似的,十分輕鬆地笑著說道。
面對將自己絕對壓制住的敵人,鄧仕虎此刻真的是有了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縱然他再怎麼使用計謀、戰術……可是在黑煞的絕對實力面前,他的一切“精打細算”都被摧毀的蕩然無存!
只見黑煞舉起刀,指了指鄧仕虎的肚子,說道:“下一條命,你的腸子。”
“混、混、混蛋!混蛋!你這個混蛋!”鄧仕虎再也不能接受黑煞的挑釁,再加上剛剛聽到了唐文婷的呼救聲,此刻竟然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衝過去飛起一腳便踹向黑煞的太陽穴!
“哎。”見到這個助跑和起跳的姿勢,黑煞略感失望地搖了搖頭,他抬起刀輕飄飄地滑向了鄧仕虎的落點,準備先收下鄧仕虎的這條腿,“白痴,腿我收下了!”
“唰……”
“嗯?怎麼?”
黑煞沒想到自己這刀竟然能揮空,雖然他的揮砍看上去十分輕盈,但實際上他的手勁非常大,只要能命中對手,那麼絕對可以切割出一條十分可觀的傷口,可是面對應該是“必中”的鄧仕虎,他竟然出現了判斷失誤!
“我判斷失誤了嗎?”
不過下一秒,鄧仕虎的動作便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嘭!”
鄧仕虎的右腳結結實實地命中了黑煞的左臉龐,黑煞這時候纔看清楚,並不是他判斷錯了落點,而是……鄧仕虎竟然在空中做了假動作,用了一招跆拳道腿法的“DOUBLEFLY”!
雖然鄧仕虎極度迫切地想衝上樓梯,但是他卻又想到,現在自己這個狂怒的狀態反而可以“將”黑煞一軍!所以他暴怒衝過來起跳只不過是個幌子,他的左腿在空中僅僅是虛晃了一下,而是將身體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右腿,竭盡全力地踢向了黑煞的頭!
“中了!”那腳面的觸感非常結實,鄧仕虎知道這一腳絕對會給黑煞帶來不小的傷害,於是大吼道:“還什麼第四命,我呸!老子不給你!”
說罷,他並沒有上前去檢查黑煞的意思,而是轉身便朝著樓梯跑去!現在他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速支援唐文婷,甚至於在任務和情感之間,他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文婷,堅持住!我馬上來!馬上就來!”
但是,就在鄧仕虎將要踏上樓梯的時候,小腿肚子上傳來的一陣刺痛讓他腳底一滑,竟迎面摔在了那鐵架樓梯上!
“呃啊!”
感覺到左腿上的刺痛,他躺在樓梯上抬起腳一看,之前他的那條傷腿此時竟不斷地留著鮮血,見到這一幕,鄧仕虎的第一反應便是:“我的傷口裂開了?!”
可是轉念他便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刺痛感來的非常突然,絕對不是“老傷復發”所能帶來的感覺!
“難……難道是……”
就在鄧仕虎猜測這傷口會不會是黑煞所致的時候,樓梯下的一抹銀白卻是印證了他的所想,“這……匕首!?”
看到地上那把沾著血的匕首,毫無疑問,這絕對是黑煞所為!鄧仕虎也沒有想到,這匕首竟然不偏不倚、正好劃中了他的這條傷腿!而接下來的一幕,繼續讓他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黑煞一手揉著臉、一手拖著刀,一改之前玩鬧的模樣,此時是陰沉著臉,緩步朝著樓梯處走來,“這一腳……很疼。”
“你、你這個……”鄧仕虎本想罵他一句“怪物”,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不過他忽然想到腳邊還有一把匕首,於是便彎下腰想伸手去抓。黑煞見狀,立即加速衝刺了過來,就在鄧仕虎將要摸到那匕首的一剎那,黑煞的一腳下劈正中鄧仕虎的後腦勺!
“嘭!”
但這還沒完,緊接著他又是一招彈踢,迎面抽向了鄧仕虎的鼻子!要不是鄧仕虎下意識地揮手擋了一下,恐怕這一腳就能讓鄧仕虎給暈過去,那也就談不上後面的反擊了!
“啪!”
“唔呃!”
雖然鄧仕虎擋住了這腳彈踢的大部分勢能,但鼻子仍然承受不住那股壓力,兩道鼻血剎那間便噴了出來。黑煞的動作十分連貫,兩腿過後並不準備收手,而是接著一腳跺在了鄧仕虎的胸口,將其死死地踩在了樓梯之上!
“剛纔這兩腳,是還你剛剛那腿的。”黑煞拍了拍左側臉頰,而後將短刀高舉、刀花一轉,反手便捏在了掌中,“我剛剛說了,下一條命,是你的腸子!”
鄧仕虎之前被砍中的那三刀全部都屬於“劃傷”,而看到現在黑煞捏刀的姿勢,赫然是準備真的刺向自己!雖然他穿有防彈衣,但是黑煞用刀已經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鄧仕虎根本沒有信心這防彈衣能保護住自己的肚子,況且他的內側鋼板已經在和黑煞打嘴仗的時候拆掉了,現在他穿的只是單純的一層防彈背心,要想抵擋住黑煞的全力突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並且看黑煞的表情和語氣,分明是“玩膩”了的意思,鄧仕虎知道這一擊就將是最後一擊,如果他躲不過去的話,他就真的死在這裏了!不是“可能”會死在這裏,而是“肯定”會死在這裏!
“怎麼、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快想想,鄧仕虎……你快想想啊!現在應該怎麼辦!”
鄧仕虎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內想了無數種方案,但是無論哪一種,都需要身體力量作為反擊的源動力,可鄧仕虎現在腿部刺痛、頭被踢了兩腳也暈暈的、胸口又被死死地踩著呼吸都呼吸不上來,他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可以反擊的條件!
眼見黑煞的手舉到了最高處,好像下一秒就要穿透了自己的腹腔似的,鄧仕虎這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甚至在心裏已經對唐文婷說了一萬句對不起,看著那空中的一點寒芒,他就要接受將死的事實了!
可是,也就在鄧仕虎閉上雙眼任命前的最後一秒鐘,這地下室內突然傳來了“咔”的一聲輕響,這聲輕響所帶來的狀況便是,地下室內僅亮著的五盞黃燈,剎那間便熄的是伸手不見五指!雖然樓梯上方的那扇鐵門半掩著,可照射進來的光源十分有限,導致黑煞是看不清鄧仕虎,而鄧仕虎也看不清黑煞!
“嗯!?”
黑煞詫異地哼了一聲,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停電,但是心中一股不好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在這種生死格鬥的緊要關頭,往往環境的改變就可以更改一場戰鬥的結局!他現在也不準備刺頭鄧仕虎的防彈背心了,因為那樣並不保險,而更加穩妥的方式應該是直接刺透鄧仕虎的頭纔對!黑煞不再多想,他雙手立即握緊刀柄,也就在燈滅後的一秒鐘,便全力刺向了鄧仕虎頭部所在的方向!
聽到了黑煞的那聲“嗯?”,鄧仕虎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就好像是第六感給了自己預判似的,他突然覺得黑煞肯定會刺向自己的頭,所以便完全是下意識地將腦袋一偏。也就是零點幾秒鐘的時差,一陣緊貼耳邊傳來的刺耳“滋啦”聲衝擊著耳膜,鄧仕虎感覺耳垂瞬間被劃過了什麼東西,但這也證明黑煞的“必中刀”竟然落空了!
聽著那“滋、滋”的銳響,鄧仕虎立即意識到,黑煞的短刀被卡在了這鐵架樓梯上!由於地下室的潮溼,再加上公司對這邊的安全防護工作不到位,導致這條鐵架樓梯上面全部生滿了鏽。黑煞的全力一擊沒有命中,他也十分的驚愕,但刀卡在裡面抽不出來卻讓他更加感到了焦躁。那“咯吱咯吱”的聲音異常響亮,黑煞的短刀不但沒有拔出來一毫,反而是向下更深刺了幾分!
對於鄧仕虎來說,這可是救命的機會!也是僅此一次的機會!想要黑煞再次露出破綻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但這時的鄧仕虎,已經被那千鈞一髮的突刺幾乎嚇傻了,他竟然全神貫注地沉浸在那“咯吱吱”的聲響之中,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麼,身體卻是什麼動作也沒有做。然而,拯救鄧仕虎的,並不是黑煞刺空的這次機會,或者說,是趁著這次機會,而延伸出來的另一件“特發情況”。
“嗡嗡嗡嗡嗡……”
在這黑暗之中,鄧仕虎彷彿對任何聲音都無比敏感,除了耳邊刀身與鐵架的摩擦聲之外,他忽然注意到,從自己面前的左邊位置,同樣傳來了細微的震動聲!
“嗯?!”
鄧仕虎和剛剛的黑煞一樣,也詫異地低哼了一聲,可鄧仕虎沒有再放過這次機會,他這纔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回了黑煞身上。雖然四周是一片漆黑,但是那震動的方向卻等於直接暴露了黑煞的位置,鄧仕虎立刻判斷到,就在這左前方中間,便是黑煞的腰胯部位!
同樣,黑煞自己也沒有料到,這呼叫器的震動早不響、晚不響,偏偏是這個時候震動了起來,這也說明焱煞那邊已經做好了全部撤退準備,是在催他回去了。正當黑煞猶豫要不要放棄手中這把刀的時候,那下體傳來的猶如爆裂般的疼痛在一瞬間便擴散到了他的全身,黑煞仰頭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疼得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之前騎在鄧仕虎身上的時候,他就差點被鄧仕虎這“陰招”所擊中,但誰成想到,在這一片漆黑的空間之內,黑煞卻沒有再躲過鄧仕虎那同樣的一招,反而是被結實的擊中了上去!
“啊……啊……啊啊……”
黑煞嘴裏發出的聲音非常奇怪,就和喉嚨用力所發出的聲音一樣,聽上去是極度痛苦。因為根據那震動聲傳來的位置,鄧仕虎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他完好無缺的右腳上,竟然直接抬腳踢了上去!
聽到黑煞倒下的聲音,鄧仕虎沒有在這裏停留半分,而是盡力忍著體內全方位的疼痛,朝著樓梯頂處急速爬了上去!與此同時,就在棕熊準備進攻的前幾秒,這電閘的關閉直接影響到了電機組的執行,隨著“嗡嗡聲”的褪去,劉嘉樹突然聽到了房頂上傳來的異響,他剛抬起頭來,當即便看到了那伸出來的半截手臂!
“唐隊!他在這!”
劉嘉樹吼了一聲後立即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
半梭子子彈頃刻便掃射出去,而那濺射到空中的血漬和迴盪在四周的慘叫聲也讓唐文婷心中一穩,“中了!嘉樹打中了!”
劉嘉樹此時是汗流浹背,如果不是電機組的突然停運,恐怕血染青空的就是他們三人組了!後怕之餘,他立刻催促道:“唐隊!這次不能再讓他跑了!”
唐文婷扶著牆站起來,端起槍便往棕熊摔倒的方向跳了過去,“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