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老學究吼道。

    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力量，儘管異能在某方面能夠超脫法則讓他們達到“神”的領域，可這種力量的來源本來就是“阿瑞斯”！他們沒有任何的勝算！

    “太晚了啊！”陳一鳴呵呵笑道，以他的手掌為原點，整個世界都歸於平靜，時間似乎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他漫步走向神族眾人，每人賞了一個響指，然後他們的軀體化作了灰飛。

    何樂羽望著周圍的停止的一切愣神，他已經快抵達市中心了，能夠看到那個隕石造成的巨大坑洞，他剛想罵娘，另一個自己便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抓住他的手臂一扯。他的身體忽然穿透了厚厚的裝甲！

    “先宣告一下，這可不是我在搞鬼。”另一個自己聳肩說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樣大範圍的時間凝滯只有你才能做到吧？”何樂羽怒道，他實在是沒心情陪對方扯淡下去了，儘管待在這裏不會浪費他的時間，可那種焦急的心態纔是最讓人難受的，你分明知道了一切可就是無力可使的感覺會讓人原地爆炸的！

    “當然不只有我能做到，我的同類也能。”他笑了笑，在龜裂的街道上蹦跳起來。

    呆立了許久只有何樂羽才知道他在玩小時候跳格子的遊戲，然後他愣了愣，自己為什麼會知道跳格子的遊戲？在他的記憶裡自己從未接觸過這種孩童遊戲纔對，他五歲時候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套PS4。

    “還沒想起來麼？以前我們經常一起玩的，在無數的鋼鐵包圍的地下，旁邊是走來走去的白大褂，偶爾還會給我們一些糖吃，不過你經常把那些糖藏起來一個人吃，可從來沒分給我過。”另一個自己輕聲笑道。

    “完全沒有印象。”何樂羽冷聲說道。

    “那麼多年了你還在逃避？可越逃只會讓絕望更快地追上你而已，既然如此不如舉起刀劍和它作戰，那樣更男人些不是麼？”他笑了起來，宛如一個鄰家大男孩一樣。

    天空中是逐漸落下的夕陽，可卻依舊刺眼。

    “我知道你心裏對那個軍部的小姑娘有意思，但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他又笑了起來，這一次像是知道了別人秘密的陰險笑容。

    何樂羽臉紅了起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的小男生一般。他彷彿來到了某個校園當中，男孩們指著他說原來你喜歡誰誰誰啊！然後那個女生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靨如花。

    他這個年級確實荷爾蒙開始大量分泌，但由於接觸的女生很少，平日裏都是宅在家裏打遊戲，所以喜歡安雲也沒什麼奇怪的吧？而且她那麼好看，為什麼不喜歡呢？

    “別逗了，她很討厭你們這種感染者的，若是生下的孩子也是感染者的話你說她會不會把自己的孩子給掐死？”另一個自己笑了笑，他把人類黑暗的一面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就好像告訴你你所謂的女神也是會上廁所的，不過性質卻有些不同。

    何樂羽沉默了，對方的話好像一根根銀針插在了他的心上，把他打擊的體無完膚。

    “有人做錯了事，自然要有人來承擔代價。”他雲裡霧裏地說著，“不過對於你這樣一無所知的人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分明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要揹負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走上戰場，到最後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給人耍了，真是可憐啊。”

    冷笑聲在何樂羽耳邊響起，儘管他理解不了對方的意思，可他卻能感受到那種悲涼感覺，像是一臺盛大的表演開始，演員們緩緩走上舞臺，演繹著早已知道結局的故事，而他卻把那一切都當真了，在結束的時候還有人告訴他你演得真爛，隨便一個龍套演員都比你的演技精湛。

    這是什麼鬼劇情？他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那傢伙胡言亂語像個瘋子，可他怎麼就當真了呢？

    不過他忽然愣住了，因為在他身前另一個自己忽然消失了，太陽又一次升上了天空，熾熱的陽光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虛脫，陽光下有一個黑影站立，此刻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那張臉......如此的熟悉！

    “陳一鳴？”何樂羽驚叫出了聲。

    不過對方卻並沒有回答，反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別把他吵醒了，那傢伙倒是頑強的很，要不是瀕臨死亡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把我從他的腦子裏給擠出去！”

    何樂羽不明所以，在他眼裏好像整個世界都瘋掉了，每個人都說著一些他不能夠理解的話，擠出腦子？瀕臨死亡？

    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只是呆呆地看著陳一鳴。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那麼多年你過的怎麼樣？”陳一鳴笑了起來。

    “那麼多年？可我們不是幾個小時前才見過麼？”何樂羽奇怪地問道。

    “看起來你忘記了很多東西啊！”陳一鳴說，“原以為好不容易能夠找到一個盟友，然後一起回去讓那些傢伙們吃足苦頭，卻沒想到你這傢伙失憶了。”

    他嘆息了一聲，臉上滿是可惜，像是看著一個美好的生命逐漸在他面前死去。

    “失憶？”何樂羽愣了愣。

    仔細回想他的前半生似乎確實有很多事都解釋不通，那個詭異的跳格子游戲，還有他難道每天都待在那棟別墅裡？為什麼在陳一鳴闖入他家的時候管家忽然不見了？

    當他仔細回想起這一切的時候心裏忽然生出恐懼來！

    “喂喂！你可別當真啊！”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那傢伙不是在和你說話，而是在和我說話！”

    何樂羽轉過頭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鏡面裡的自己又出現在了他身邊，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像是把他當作了一根電線杆。

    “你去哪了？”何樂羽奇怪地問道。

    “這不是見老熟人麼？”另一個自己說，“我抽空去換了套衣服。”

    何樂羽這才驚覺不知何時他穿上了一套得體的西裝，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