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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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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是來救你的

    何樂羽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全身浸泡在紫色的液體中,有些黏糊。

    那截巨大的脊柱不知道被水裹在哪去了,回憶起之前的一切,何樂羽有些心驚。那種低沉類似吶喊的聲音真的是從他的嗓子裡發出來的麼?倒像是什麼野獸在低聲吼叫。

    他不敢在繼續呆在這鬼地方了,翻找出手機之後發現續上了點電,剛好能夠開機。有了光他就能離開這鬼地方。

    爲了保證光源能夠支撐著自己到達上一層,他奔跑了起來。在黑暗中恐懼致使他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而出,原本走了快一個多小時的路,居然十幾分鍾他就狂奔到了盡頭。

    “又要逃走了麼?”黑暗裡有人輕笑了一聲。

    何樂羽不敢繼續待下去,總覺得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每次把手機轉過去都只能看到鋼鐵的牆壁,除此之外只有他一個人。

    那麼出聲的......是鬼神麼?

    他迫不及待地衝進樓道當中,翻越過拉著橫條的門口,直衝上樓。

    連爬了兩層樓梯,他才停下來,然後衝進了走廊當中,看見了明亮的燈光。看起來鷹眼在短暫的停電之後修好了電路,對於他們的效率何樂羽已經習慣了。

    能讓王黨和神族吃癟,鷹眼靠的就是效率以及紀律,何樂羽感受過士兵們到達睡覺時間一秒入睡的功夫,每天二十四個小時被分配得沒有任何的缺陷,甚至連穿衣**的時間都卡的很死,慢了一秒就會被責罰。

    張威說那也是訓練的一部分,何樂羽起初不是很理解,活在那樣的節奏中不會感覺很無聊麼?像是機械一樣追求零誤差。

    不過現在訓練的素質就看出來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可戰鬥還是沒有停止,爆炸聲和吶喊聲混在一起,偶爾能夠看到奔跑而過的軍人,不過那些人都無暇管他,他們並不知道何樂羽的身份,關於何樂羽的一切都被軍部列入了機密之中,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何樂羽目光一轉,看到地面上七零八落地躺了不少人,分明這附近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這些傢伙難道是因為生物鐘到睡覺時間了麼?

    他管不了那麼多,現在是他離開的大好機會。想了好幾天之後他也知道自己算不上人類了,被“阿瑞斯”感染過的人怎麼可能正常融入到人類社會呢?天方夜譚而已。

    他決心要對不起那名**對他的栽培,在混亂當中回到王黨。

    廢話!不回王黨他還能去哪呢?那群傢伙可是連命都不要地來救他,他不能辜負別人的期望。

    這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人覺得他的命很重要,以往被何勳丟在別墅裡不管不顧,就連何樂羽也想過這個世界其實並不是很需要他。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哪怕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需要他,他也會覺得活得很有意義。

    如果所有人都不需要你的話,那麼你和死去了又用什麼區別呢?比死去更慘的事,就是被世界所遺忘,等到你墓碑上的名字被氧化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這個無名的墓裡葬的是你,甚至不會有人給你帶一束花。

    真是個......絕情的世界!

    何樂羽一把抓過最近的那人,拖入了最近的一道門後。要想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逃走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偽裝成為鷹眼成員混出去,抵達地面就是他逃跑的最佳時機,王黨既然會來藍海市,就證明據點已經被重新啟用,他大可以隨便找輛車回到據點,到時候王黨迅速撤走,軍部也沒辦法把他們留下。

    簡直天衣無縫!

    不過他愣了一下,他拖進來的那名鷹眼成員正在緩緩醒過來。何樂羽心說不至於吧?對方的睡眠時間就那麼短麼?若是外面的人全醒過來的話豈不是沒有機會逃走了麼?

    想著何樂羽就打算將其敲暈,按照當初陳一鳴的方法只需要把敲中對方脖頸上的神經就能夠讓其瞬間暈厥過去,雖然打算逃走,不過他還是不想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何樂羽一把抓住因為拖拽而落在地上的槍,狠下心來準備用槍托將其敲暈的時候,對方一隻手便接住了他還未用力的槍托。

    “弗朗西斯教授也太狠了吧?居然讓那三十個人上戰場,這是打算把鷹眼一鍋端了麼?那兩具軍用戰術外骨骼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陳一鳴唸叨著站了起來,直到現在他的腦袋還有些疼,伴隨著輕微的耳鳴。

    “陳一鳴!”何樂羽驚呼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有些興奮,好像只要見到陳一鳴,他的一切迷茫都會消失不見,只要把一切都交給對方就好了,反正陳一鳴會搞定的。

    不過隨即他的臉色變了變,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道:“你是神族的人?”

    能讓神族動用三位以上的“假面”級別戰力去救援,陳一鳴本身就很有問題,若是神族栽贓陷害的話,那麼此刻他也不會安然地站在自己面前。

    在最初的驚喜過後,何樂羽又陷入了迷茫當中。

    陳一鳴也沒想到自己昏迷了十多分鐘後醒來看到的就是何樂羽,他此番深入鷹眼就是爲了這傢伙,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時間解釋了。”陳一鳴一把拉過何樂羽,剛想要踏出去,卻沒想到何樂羽手臂一個扭轉,掙脫了他的束縛。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何樂羽開啟了槍的保險。

    陳一鳴苦笑了起來,對何樂羽道:“我的小祖宗別鬧了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逃出去再解釋,我是來救你的!”

    “來救我的?”何樂羽喃喃道。

    果然他們是好兄弟啊,陳一鳴冒著被王黨和軍部發現的風險深入敵後,只是來救自己的。他是個特別滿足的人,別人小小的舉動就容易感動他,更何況陳一鳴不顧自己生命安全來救他。

    陳一鳴以前說他很矯情,何樂羽也不反駁。若是任何一個人孤獨地活過那麼二十多年,那麼隨便一個人對他施捨一點好意他都會覺得對方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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