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沒事吧？”張威狠狠甩了兩個巴掌在何樂羽臉上。力道之大就連一旁的安雲都覺得臉頰生痛。

    何樂羽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十個指印短時間內消散不去。不過這兩巴掌還是有些成效的，至少何樂羽緩緩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何樂羽輕聲問道，然後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疼痛。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老問我我的名字。”張威指著何樂羽怒罵道，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地看著何樂羽，“你不會......失憶了吧？”

    何樂羽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做了個夢。”

    或許不能說是夢，因為一切都太真實了......做夢怎麼也得有個依據吧？可在他的記憶裡確實是沒有去過有那麼多鏡子的神殿的。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張威鬆了口氣，“你剛剛可是嚇死我了，那張臉好像要哭出來一樣。”

    “哭？”何樂羽一愣，他想起鏡子裡的人好像也是要哭出來一樣。

    而且那人和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安雲沉默地看著何樂羽，眼神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不過看你剛剛的樣子確實是意識脫離了身體，應該能夠承受住軍用戰術外骨骼的電流了吧？”張威說道。

    “什麼什麼？意識脫離身體？”何樂羽有些呆，“這是什麼玩意？這東西有科學依據麼？”

    “你們感染者本身的存在就沒有科學依據吧？就算是基因鏈發生了改變可異能到底算是什麼東西？”張威說，“至於意識脫離身體只不過是一個形象的說法，並不是說明你真的靈魂出竅。”

    何樂羽鬆了口氣：“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意識脫離了身體？”

    張威思考了片刻道：“聽有關人員說是精神進入了更高的維度，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而且很難醒來。”

    “很難醒來？你的意思是進入軍用戰術外骨骼之後很難醒來？”

    張威點了點頭道：“要不然為什麼要做訓練？要想控制外骨骼，你的意識就得和那東西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脫離你自身，把意識融入到軍用戰術外骨骼之中。簡單來說就是把你原來的身體換成了那具外骨骼。”

    “現在軍部......已經有這樣的技術了麼？”何樂羽有些訝異。

    “這不是屬於軍部的技術，這是很多年以前對‘阿瑞斯’本身進行研究後所開發出來的東西，不過一直處於封禁狀態，直到最近纔有了技術層面上的突破，安全係數比十五年前更高。”

    “你們研究過‘阿瑞斯’？”何樂羽有些驚奇，“他長什麼樣？”

    他從未見過“阿瑞斯”，不過弗朗西斯教授一直說他極有可能變成那樣的怪物，他也不免對那怪物好奇了起來。

    “‘阿瑞斯’只是一個概念，它可以以任何形態存在，也可以理解為那只是一道意識。”張威說道，“我也沒見過‘阿瑞斯’，不過根據軍部的記載，確實是這樣沒錯。”

    “意識形態？”何樂羽聽不懂。

    “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理解成為一種特別的生命體，可以變成任何人任何生物就行了。”張威不耐煩道。

    這就是到目前為止軍部對“阿瑞斯”的瞭解，更多的資料都毀在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中了，關於那場大火的一切，在軍部都是最高階別的隱秘資料，以他目前的許可權還沒辦法瞭解。

    “可以變成......任何人？”何樂羽忽地想起鏡面中的自己，不過隨後搖了搖頭。

    那不過是一個荒誕的夢境而已，若是把它當真苦惱的只會是他自己，與其去考慮那個極其不真實的夢境，還不如好好想想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他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頭越想越痛，他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夢境裡的場景，鏡面中的自己說的話還在他的耳畔迴盪。

    這麼多路都是他們一同走過來的？很多年以前......他的身邊還有著另一個人麼？

    “真是煩啊！”何樂羽低聲說了句，“與其相信那個夢不如相信我有個雙胞胎兄弟來的現實些。”

    張威倒是蠻高興的，對何樂羽說道：“既然你已經能夠達到這個程度了，也就不需要繼續訓練下去了，等待明天的試駕就好了。”

    “真的沒問題麼？”何樂羽這纔想起明天自己也要進入到軍用戰術外骨骼之中，難免有些擔心起來。望著那具如同人類骨骼一樣的機械，他就覺得瘮人，不知道開發者到底是怎麼想的，做成高達的樣子不好麼？

    他不知道的是那樣更利於軍用戰術外骨骼的發揮，既然是“另一個身體”，自然要做得和原本的身體一樣，所以上一次在火山口中張威才能夠作出人類一樣的動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軍用戰術外骨骼是有著生命的！

    “放心吧，到時候你只需要想今天一樣就好了，不過最好別做太大的動作。”張威提醒道。

    “為什麼？”何樂羽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威神秘一笑，並不打算解答何樂羽的問題，“不過既然特訓結束的話，要不要去打兩盤遊戲？”

    何樂羽有些六神無主，鏡面中自己的話對他的打擊還是太大了，雖然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可還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又是似曾相識？難不成他真的失憶了？回想他普普通通的前半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回想的東西，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他從未見過自己老媽，整天都是宅在家裏打遊戲，平日裏何勳也不回家，只有一個管家在照顧他的起居。

    難不成......管家有問題？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看到管家了，不知道他看到如同廢墟般的別墅作何感想。

    但自己活了那麼多年除了最近發生的事以外還真是乏善可陳，也找不出一點漏洞。可那個夢又該怎麼解釋呢？

    兩件毫無關聯的事發生在了他的身上？那傢伙的名字......到底是什麼啊？